“小药王只管去试点,上呈药方之事,老夫自当妥帖处理。”
“待到瘟疫除尽,老夫再向小药王请教此事。”
“李院正言重,是晚辈当向您请教学习。”
徐明月朝着李院正福身,转身带着陈清走出营帐,朝着药房而去。
徐明月走着走着,忽然问道:“陈清,你刚刚很生气?”
凤眼透出谨慎,陈清其实并不想回答这一问,可徐明月问了,他便一定要答。
“是有些的。”
如果是很,那今日必然有人要死在陈清的玄扇之下。
徐明月又问:“你明明知道我能解决,你缘何还这般生气?”
“不知。”
陈清想了想,补充道:“在下不太能看着姑娘受委屈,很多事情并不是结果好,便能忘记过程受的委屈。”
徐明月歪了歪头,她知晓陈清不愿讨论这事,当即便跳了话头:“陈公子觉得我今日做得如何?”
“姑娘今日所行,有收有放,面子里子都全了,极好。”
被陈清夸自然是一件令人愉悦之事。
徐明月开始兴冲冲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话,一点都没有被陈清那番杀气渐显的模样影响。
“陈清,我和你说,我今日也是在赌,若这太医院院正都不想拿出最好的方子,那这群人也是没救了。”
陈清笑着问:“若这李院正真不管这些人的死活呢?”
“你忘了我阿兄是谁了吗?”挑高下巴的模样透出几分有恃无恐:“事急从权,他们不用,我就偷偷找我阿兄。”
陈清挑眉,接着问:“姑娘很信赖徐大人?”
朝前走的步子停下,回头的刹那,尽显自豪:“自然,我阿兄是这世间最厉害的男子,我阿爹是第二厉害的。”
“哦。”
陈清想了想,他应当要排到第六了。
但这世间这么多人,能排第六,陈清也很满意。
自东区由李院正传出的药方,通过层层审核落到了徐明卿手里。
看着那一笔娟秀又不失风骨的簪花小楷,徐明卿油然生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之感。
这一张药方并不仅仅代表着救人本身,更代表着他家幺幺突破重围,战胜了无数含有偏见的目光。
陈清,的确当用。
反复看了几遍方子,徐明卿转头将其上呈谢崇安:“成王,此乃李院正最终敲定之药方。”
徐明卿自然知晓谢崇安看不懂,可敌不过谢崇安身携皇命而来,这等关键之事必然要过谢崇安的眼。
谢崇安虽然看不懂药方,但一眼便能瞧出这药方为女子所书。
低头看向那携方子而来的士兵:“这方子真是那女郎中所出?莫不是她买通了一众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