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甜甜这一提醒,徐明月耳根蔓上丝丝红意。
她刚刚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将落在谢清尧手腕上的手收回,徐明月用力给自己扇了扇风,直到将所有绮思驱散,才重新摸上谢清尧的脉。
真气溃散之态已经有了收敛之趋势,但徐明月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从软凳上起身揭开谢清尧紧闭的眼眸,抬手握了握谢清尧的四肢,心中对谢清尧这身体有了了解。
侧目看了一眼甜甜,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谢清尧。
徐明月选择了自己亲自动手将谢清尧这暗紫色丝质亵衣解开,而就在那一瞬,甜甜紧紧闭上了眼睛。
下意识屏蔽四周所有的声响,甜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非礼勿视。
徐明月习惯性朝着甜甜所在方向伸出了手,举了好一阵,都没有接到甜甜递过来的银针。
转头看着甜甜这神色,她便明白了缘由。
她这做大夫的,都没办法把谢清尧当一个纯粹的病人看待,甜甜作为她的贴身丫鬟,看到了她的反应,自然是不敢多看谢清尧一眼。
“甜甜,你先去找一趟魏公公,让他先备上热水布巾子。”
“二哥应当快回来了,你去门口接了那汤药便去熬药,这边我一个人来便好。”
“多谢姑娘。”
甜甜没有一瞬迟钝,撒腿便往外头跑去。
林雁和徐翦见了甜甜这般模样,便以为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妻二人略微踌躇,一经对视,同时压低脚步之声,越过屏风窥探着里面的情状。
徐明月正将银针重新扎在谢清尧身上,那微拧的眉目,那额头冒出的汗珠,都证明了眼前的谢清尧在徐明月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病人。
夫妻二人不懂这等治病救人之事,便退到屏风外面,端着茶盏一道喝着,觉得有些子无聊。
这般念头刚升起,魏福禄便将棋盘给抬了上来:“国公爷,国公夫人,您二位可略微下棋消遣一会。”
“膳食也时时准备着,您二位若是饿了,便能随时传膳。”
魏福禄恰到好处的安排并让徐翦生出满意。
不理会徐翦耍小性子,林雁从善如流的从棋篓子里拿棋子,直接落在棋盘之上。
徐翦一边同林雁下棋,余光蔑向屏风之后:“夫人,他怎么什么事情都算得刚刚好,你说幺幺会不会过不了多久便被他骗走了?”
“人家做事稳妥,用心对咱们,咱们承了这份心意便好,至于旁的,你不点头谁能把你的宝贝闺女娶走?”
徐翦才不信这话,他家这地位最高的一贯是他娘子和闺女。
林雁满意了,徐明月喜欢了,徐翦的话才没多大价值。
余光环视卧房,想着刚刚从皇宫到贤王府的距离,徐翦的言语透出直白的嫌弃:
“夫人,这贤王府一瞧便不是什么好地儿,日后要么他在咱隔壁买套宅子,要不就直接入赘我镇国公府,不然我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徐翦,也是有脾气有底线的。
他可不能让徐明月回趟家,都需要花大半个时辰。
林雁又一次将棋子落下,直接杀了徐翦一大半棋子:“夫君,此处是贤王府,要慎言。”
徐翦虽然觉得谢清尧若是这点事情都摆不平,必然是不配当他女婿的。
但他夫人说的话自然是对的,徐翦便乖乖点头。
“好,都听夫人的,我日后再也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