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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猛将来投

暑气熏蒸,赤日炎炎。  昨夜一场雨,也不过清凉了晨间。过午之后,屋外依旧骄阳似火。  萧凌懒洋洋躺在榻上,穿戴清凉,一动不动,唯有一对眼珠子时不时转动几下,表明主人并未熟睡。  “董白藏匿女儿身,来荆州究竟有何目的?”萧凌的心一片宁静,思维却异常活跃。  三天前,她选择了恫吓警告。但在今早一场“不打不相识”之后,她觉得事情远远不能这么简单处理。  诚然,从最开始猜到董白身份的时候,她就在刻意制造敌意,因为她不想和董卓势力扯上关系。  她自然不是真正的汉室忠臣天天喊着“汉贼不两立”。但也不是那种目光短浅,顾此失彼的人。  要知道此时的董卓独霸朝纲,攀上了他的关系,能捞到许多实际利益。君不见蔡邕假意逢迎,鼓吹功德,便恩及了蔡琰官拜女傅,甚至出任宣旨副使并巡检荆州教化之事,开创了大汉女子为官涉政的先河。而自己又一次破天荒的女身拜将,也不过是董卓用以制衡萧刘两家的翻掌之举。  说实话,对于这样的权势,萧凌也很眼红。  但是熟知历史进程,眼光比这个时代的人们足足往后多看了一千八百年的萧凌很清楚,即便这次诸侯联军讨伐失败,董卓也注定是败亡的下场。即便不拿历史因果论,单凭他欺凌天子、擅议废立、残忍好杀、纵兵淫掠,便已埋下了败亡的种子。恶贯满盈,人人得以诛之;人心不得,终将死于非命。而其家人亲朋,更被牵连,夷灭三族。  所以三天前萧凌初识董白的时候,便选择同她扛上,以表明自己的立场。毕竟,立场站队问题,关系到今后的大义名分。  只不过眼下,萧凌觉得有些关系,若是把控好了,还是可以利用的。  的确,萧凌有私欲、有目的。早间忽然对董白的态度变得温柔友善,不仅仅是因为董白性子爽利本质还不坏,更重要的则是她要借董白这条线,解决一直让她力所不及的一件事。  那便是战马!她一直没办法解决如何获得战马。  要知道雍凉多产骏马,而南方几乎没有优良的战马。她要在武陵屯兵练士、扬威立万,精锐骑兵必不可少。  当初董卓能独霸京师,凭的就是手中的雍凉铁骑。  今早董白硬闯驿馆,两人阴错阳差之下比武定约。那时候她便起了念、设了局,要将这个任性却又单纯的渭阳君好好利用一番。  她从来不在乎自己的手段。也对这个乱世的认知很清醒,在权欲和利益面前,从来就没有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  然而事情一旦深思,推己及人,便又发现一切细思极恐,如履薄冰。  自己可以利用董白,那么董白就不能利用自己么?或许说,董白背后的人,正通过董白来利用自己、利用萧家。  于是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董白到底来荆州做什么?  这个当初困扰过萧岱却让她不屑一顾的问题,眼下却开始困扰她。    萧凌依旧静静的躺着,依旧时不时转动几下眼珠子。  倘若真的如董白所言,她来荆州,就是想寻一乘龙快婿?而这人选,萧凌隐隐有种预感,或许正是自己的便宜弟弟萧睿。  想到刚刚董白对萧睿的评价、以及谈论萧睿时的那种神情,萧凌禁不住心底生出寒意:若董白真是为了萧睿而来,那萧家又将如何应对?  董白临走时那一句看似最不可能的玩笑,却恰恰最有可能。  要知道站在董白背后的董卓既然可以借朝廷之口恩赏萧家以做制约刘表,那么他也可以再借天子之口,让年岁相仿的董白和萧睿两人,来个天作之合。往好些想,这是董卓通过联姻找外援。往坏些想,便宜弟弟说不得要入驻长安扣做人质,从而逼迫萧家站队,同董卓集团牢牢捆绑在一起。  若真如此,无论是对萧睿还是对整个萧家,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唉,偷鸡不成蚀把米?”萧凌发出轻轻的自嘲。她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自己今早急功近利思虑欠缺,而让萧家陷入了某种潜在的危机中。  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其实她想过最粗暴的对策,那便是抗旨不尊。反正如今世道,圣旨不过一个形式,真要自己手里有粮有兵,太守、刺史这些官职,自己表表就行。  君不见不久后那些枭雄豪杰,动不动自表某某太守、某某州牧,要什么朝廷敕封。自己眼下犹豫困扰,不就是因为萧家实力尚浅,部曲区区数百而已。说到底,还是那句真理“枪杆子里出政权”。  “不想了!”她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对策,然后很阿Q的喃了句,“船到桥头自然直!管它呢,睡觉!”随即扯了扯薄毯,整个将头一蒙。  只是刚刚困意来袭,便听见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阿姐!阿姐你醒着么?”萧睿经过上午的事,这回倒是学乖了。  萧凌懒懒支起身子,揉了揉眼,随手抓起外衫披了,也不系扣,大喇喇开门愠道:“屋外这么大太阳,你不在自己屋内休息,鬼叫什么呢?”  萧睿瞧见她这幅模样,赶忙将头偏转,低低说了声,“抱歉阿姐,吵醒你了。”  “说吧,何事?”萧凌了解这个便宜弟弟。虽说平日里有些跳脱,但决计不是那种闲着无聊、惹是生非的人。比起自己这个山寨货,他更知书达理。  萧睿正了正神色,嘿嘿笑一声,“阿姐,驿馆来了客人。”  “客人?”萧凌想不出襄阳城中有什么熟人,又有何人会在这种大太阳下来访。当下只想早点打发人,也好回去午睡,迅速说道:“你没有告诉客人,阿父不在驿馆么?那客人有说自己是谁么?哦,或是请他留下名号,过些日子再来?”  萧凌连珠炮似的说完,转身就要关门。  “阿姐等等!”没想到萧睿一把扯住她,正色道:“那客人自称是黄忠,说同阿父和你认识。还说若是阿父不在,能见阿姐你也行。”  “黄忠!你说来人叫黄忠?!”萧凌神情一变,身形顿了顿。但立马又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十一,先请他到二堂稍候,好生招待。就说我不刻便来。”  “喏。”萧睿颇会察言观色,见阿姐神情变动,亦肃然道:“我亲自去,茶水点心一并不少。”  萧凌笑着点点头,当下转回屋内,迅速整装。不多久,便是一副英姿飒爽模样。  不刻便到二堂,见萧睿正与黄忠闲话。话中多谈一些骑射军略,颇有些趣味相投。而黄叙跪坐一侧,面色沉静,浅笑听之。  “嗬,臭小子行啊!”萧凌心下一赞,当即跨步进堂,先拱手道:“本侯来迟,叫汉升久等了。”  话音一落,便见黄忠豁然顿了顿。但很快,萧凌就见他冲自己抱拳行个武者礼,爽朗道:“女公子有礼。倒是黄忠来的不是时候,叨扰了女公子休息,还请见谅。”  萧凌罢罢手笑道:“无妨。正在房内无聊,也不曾睡着。”又转对他身侧黄叙问候,“屋外骄阳似火,阿叙你身子尚弱,怎得一并来了?”  黄叙尚未开口,黄忠已经答道:“犬子受女公子救命大恩,理应亲自登门道谢。叙儿,快向女公子行礼。”  “黄叙谢过女公子救命之恩。”黄叙应是早有准备。此刻听父亲话落,当即伏身稽首,行起了大礼。  萧凌察言观色,也不阻断。她知道这是时代特色,自己拒不受礼,反而会被人当做是瞧不起。  待黄叙三拜九叩行完大礼,萧凌便冲黄忠自来熟说道:“汉升,这便是你的不是了。阿叙身子弱,何不再多修养几日,另选一个清凉日子,再来谢我不迟。”她平易说完,又对黄叙亲切道:“阿叙,尝尝这些梨,刚在井水里浸着,清甜适口,正好解解暑。”  黄叙面露欢喜之色,但却不曾动作。黄忠道:“叙儿,女公子好意,不必客气。”  当下也不管黄叙是否吃梨,只好生瞧着萧凌,淡淡好奇,“女公子怎会知晓在下的表字?”  汉升是黄忠的字。熟悉三国的人哪个不晓得。只是眼下,萧凌才明悟两人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罢了。  她微微一顿,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汉升忠义慈爱,武艺精良,又岂会是默默无闻之辈?旁人不识,却是有眼无珠了。”  黄忠又是顿住不语,只管静静端起茶水饮了一口。过了片刻,才淡淡道:“旁人不识我武艺,倒也不是轻贱于我。只是早年犬子身子虚,四处求医问药,耽搁了不少岁月。”  萧凌见他神情自然,丝毫没有因为儿子拖累而生出不得建功立业的遗憾,心内更为佩服。她本就有将人招至麾下的打算。那日救人之后,更是留了恩情偿报这一线。原想着等过几天圣旨昭告,自己授印拜将,再去延揽黄忠。到时候恩仪并用,不怕黄忠不来。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黄忠却是自己提前跑来了。  此刻萧凌心里隐隐有感觉,黄忠多半是想跟着自家南下。或是寻不着门路,故而借答谢救命之恩为由,来探一探虚实。当然,人家亦有可能是真的只来道谢。但不管怎么说,今日既然提前见了面。她便没有理由再将人放走。  又说了几句闲话,萧凌开门见山道:“汉升今日前来,该不会只为答谢救命之恩吧。”  黄忠爽朗一笑,却是诚恳道:“女公子慧眼。在下的那点小心思,果真是瞒不住。”  萧凌藏在暗处的手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淡淡问道:“汉升不必客气。咱们也算有缘,但有何事,尽管开口。若得相助一二,本侯自当出手。”  黄忠也是爽快人。此时再一抱拳,周身散发出一股豪气,随即毛遂自荐道:“在下听闻不久后酇侯出镇武陵,便将自身武艺做凭,毛遂自荐,盼能在酇侯帐下谋一兵事小职。届时同下武陵,也好助酇侯扫荡贼逆,肃清州府,建功立业,一马当先!”  “说得好!”萧睿按捺不住叫出声来。此刻众人熟络后,他便露出纯良天性,丝毫不在意地位身份,脱口赞道:“黄叔好气魄。”  黄叙也是神情激动,侧头望着家父,一脸崇拜模样。  萧凌心中大喜,终于不做掩饰,真诚道:“汉升过谦了。阿父能得汉升相助,真乃天赐之福。”当下急切又问,“汉升以为,方取何职,才不辱汝这一身本事?”  这一问很是真诚。但黄忠却是豪气一敛,显出些为难神色。他想了想,实在道:“若是允可,在下想求兵曹史一职。”  “自然可以!”萧睿越俎代庖,急不可耐的应诺了一句。  但黄忠却并未欢喜,只淡淡谢道:“谢小侯爷吉言。”他清楚知道在萧家,除却家主酇宁侯萧岱外,另一个有说话分量的人,并不是嫡子萧睿,而是对面尚未开口的长女萧凌。  “兵曹史?”萧凌一开口,却是带着惊讶之意。只短短一问,便没了下文。  黄忠忽然心底一虚,有些不安起来。他瞧着对面的女郎,见她脸上愕然之色不收,当下心思几转,鼓了鼓勇气,解释道:“酇侯出镇武陵为一郡太守,身边自有都尉、郡丞等要人相佐。此等要职,均需朝廷报备,黄忠自然不敢肖想。但郡守属官兵曹史,却只需太守任命即可。早年黄巾作乱时,在下也曾组织过乡里义兵击贼,颇有领兵心得。虽不说武功盖世、用兵如神,但还是有一些武艺,粗懂一些兵法的。故而厚颜自荐,想来酇侯手下求个兵曹史。”  他这段话说完,先前的豪情已经散得差不多。只端了茶水慢饮,等待萧凌的回应。  但出乎意料的是,萧凌不但惊讶之意不去,反而更加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了他。  堂内气氛一时沉静,连黄叙脸上的膜拜之色都尽皆收去。  萧睿有些看不下去,扯了扯萧凌衣袖,探问道:“阿姐,你怎么不说话,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黄忠耳聪目明,早就细心留意。此时心思明悟,倒也大方说了句,“女公子,可因黄忠托大,教你为难了?”他怕自己说的不明白,又解释道:“想来女公子也不好替酇侯做主,而在下也确实没有为官经历。如此厚颜,擅要兵职,总是有欠考虑。”  说完,倒是心中大石落地,反而爽朗起来。他起身抱拳,拜别道:“今日多有叨扰,这便告辞了。”  他终究是有武人的傲骨。一拜辞别,便起身要走。  哪晓得身形才起,便见萧凌忽然神色一醒,急急劝阻道:“非也!非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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