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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散就散

“你是我的女王,是我的纳莎。”  “我保证以后会跟所有女士保持一米的距离。”  “特意演奏《爱之喜悦》,是想让全场男士都羡慕我吗?”  “怎么办,我越来越舍不得跟你分开?”  “我原谅你了,下次再不许这样,知道吗?”  “哪怕你少开心一分钟,我都会坐立不安,都不能原谅自己。”  “你亲手泡的咖啡,不加糖也是甜的。”  “心里有委屈,可以打我骂我,但不要哭。”  “宠坏了,就没人能受得了你,就像小时候一样,你只能乖乖来找我。”  “相信!只要是跟你,一定能天长地久。”  “晚餐——再等等——可以吗?”  “不要怪我……等着我回去……要一直记着,我爱你……永远爱你……”    连绵的雨朦胧了整个巴黎。天空一片灰败,城市悲凉凄冷。纳莎跑进了大雨里,任凭冰凉的雨水冲刷着往事种种。回忆一幕一幕,仿佛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他承诺的永远,她坚信的一生,仍在耳边回响。    然而,他一句不爱,就将这一切摔得支离破碎,再也找不到一个完整的画面。    她哭倒在路边,一身湿透,已狼狈到了极点,却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要等他追上来。她不相信,他们相守一生的约定就这么轻易地毁在了一个第三者手里!    几分钟后,果然有一把大伞罩在了她的头顶,她惊喜地仰头望去,举着伞的却是他的新欢,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刹那间,目光里的惊喜没了踪影,换上了戒备森严。    “你以为把自己搞得惨兮兮,他就会心软吗?别做梦了!他只是因为有愧于你,才同情你可怜你,让我来带你回酒店。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他不会回心转意的。”戴安伸手抓住了纳莎的手腕,显然想要将人拉起来,“我奉劝你,要是还想保有尊严,就回国去吧,免得总看见我们出双入对,心里难受!当然,你要是脸皮厚,想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苦情戏码,我也不介意,反正你就算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了。”    纳莎厌恶地把胳膊一抬,甩开了她的手,自己站起身来,毅然退出了雨伞的保护圈,隔着雨幕与她四目相对,“放心,我不会跟你抢人,更不会对他死缠烂打!这个男人,我不要了!”骄傲如她,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番冷嘲热讽!没错,要割舍这段感情很难很难。但他既然已经绝情至此,那她也不会再对他有一丝留恋!    纳莎沉着脸,毫不迟疑地拔下了无名指上的婚戒,朝戴安递了过去,“麻烦你交还给他!告诉他,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    戴安犹豫着不肯接过,她完全没想到,纳莎竟会是这种反应。遭受背叛的女人,她见过不少。她们通常都会把气撒在第三者头上,不是羞辱谩骂,就是暴打泄愤。可纳莎却只是甩了普洛两巴掌,对她这个第三者视若无睹,简直仁慈到了极点。即使她三番五次地挑衅,她依然没将矛头对准她。    戴安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普洛说过的那一句话——纳莎也绝对不会找你麻烦——他真的很了解她!    可戴安仍要去招惹纳莎,“你不恨我吗?你不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认识,又是怎么相爱的吗?” 她倒希望纳莎能骂她几句,“助纣为虐”的她,心里也会好受些!     纳莎凄楚地笑了一声,“爱慕他的人不止你一个,曾经有个人也想插足我们的婚姻,但他不为所动,从此两人不相往来。如果他的心意始终不变,那你和那个人就是同样的结局。说到底,背叛了我的,是他,不是你!至于你们怎么认识,怎么相爱,我没有兴趣。”扯过戴安的手,硬把戒指塞到了她的手里,“就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他,以后你们也别在我的世界出现!”    话落,飞快地跑到了马路对面,拦下一辆出租车走了。戴安只能眼睁睁看着,纳莎对她的和善,以及对普洛的狠绝,都出乎她的预料,前所未有的负罪感涌上了心头。    ……  巴黎LeGrandveyour酒店某间客房里,□□味很重。    “你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离开!她的行李箱还在这里!没有钱,她怎么付车费?被司机欺负怎么办?迷路了怎么办?”一听说纳莎跳上出租车走了,普洛就劈头盖脸地责骂起戴安。    戴安什么脾气的人,当即就怼了回去:“你搞清楚,气走她的人是你!你以为让她看见你房里有个穿浴袍的女人,她还能平静地坐下来吗?”    “如果我追上去,一定能把她带回来!有我看着她,她才不会出事!”    “然后呢?一面说着不爱她,一面又要去照顾她?你到底想折磨她到什么时候?”戴安气得直冒烟。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很有问题,应该做个开颅手术。明明重伤在身,非要出院。为了防止渗血出来,在伤处裹了一层又一层绷带。目的只有一个,隐瞒纳莎他受伤的事情!他究竟是怕她担心,还是怕看到她的担心,自己会动摇?    “是!是我不够坚定,不能就这么一刀两断。你以为我好受吗?”    “不好受就别离婚!爱得这样深,生离和死别又有什么差别,一样要承受撕心裂肺的痛!”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只要纳莎熬过去,我就能熬过去了。”    “万一她熬不过去呢?或者她因为另一个男人才熬过去,你会不会后悔?”    “只要她平安,我便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你太自以为是了!你真的以为你能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吗?万一纳莎撑不下去,选择一死了之呢?”    这个万一是他承受不起的!但是万一,谁都说不准。他唯一确定的是,留在他身边更危险!回去之后,有岳父大人,有仆人,有自家兄弟,大家都会照顾她。国王还会派遣两名皇家护卫暗中保护她,保证万无一失,否则护卫提头来见!    这些事,普洛自然不会告诉戴安。他大步走到了电话机旁,拨了个电话出去。    “威尔先生,我有件事要请您帮个忙。我的妻子也就是阿伦德亲王的女儿纳莎,刚刚在LeGrandveyour酒店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但她走得太匆忙,身上没有带现金,能不能麻烦您知会一下警方,让他们帮忙找人?”    救命恩人的请托,威尔先生自是满口答应:“放心吧,傍晚之前一定找到您的夫人,把她送回酒店。”    “送她去大使馆吧。也请您不要提及是我拜托您帮忙找人的!”    威尔先生虽然心里纳闷,但到底是普洛的私事,也就没多问,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挂了电话,普洛颓然地跌坐回了沙发椅上,手肘支在大腿上,掩着面,闷闷地对戴安说了一声对不起。    戴安叹了一口气,把口袋里的戒指掏了出来,“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说,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会当没遇见过你,也希望我们别在她的世界出现。”    普洛无言地接过了戒指,紧紧地收在了掌心里。    ……  威尔先生说到做到,不到五点就来了电话。纳莎已经找到,由警方护送去大使馆了。不久后,大使馆工作人员也来了电话,说已经安排她在附近的酒店入住,行李箱也一并送过去了,还替她订了最近一班回暹罗的飞机。    普洛总算放了心,便向阿伦德亲王汇报了情况。    纳莎昨天在电话里哭个不停,害得阿伦德亲王一直担心到现在。他本想勒令普洛打消离婚的念头,但知道纳莎已经同意离开,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再三向普洛保证,会照顾好纳莎。    最快的一班飞机也要三天后起飞。也就是说,纳莎不得不在巴黎滞留三天。她把自己锁在了房里,不吃不喝,苦苦撑着。一次次命令自己不要哭,可眼泪却不肯听话,反而越掉越凶。    大使馆那边早就跟酒店经理打过招呼,他们知道纳莎身份特殊,自然不敢怠慢。发现她没下楼用餐,就把三餐送上楼去。可纳莎根本不肯吃。他们只好把情况反映给大使馆。    于是,普洛知道了。听说她滴水未进,他心如刀割,一挂断电话,就要出门。戴安拦住了他的去路,问道:“你想清楚,你是要给她希望,还是要她彻底绝望?”    普洛沉默了很久,终究还是没去见她。    幸好有阿伦德亲王出面,劝了一次又一次,纳莎终于肯吃一点东西。但情绪仍然相当低落,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什么人都不想见,就连阳光也要拒绝在外。拉起厚厚的窗帘,关掉所有的灯,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想放空自己,却又被汹涌而来的回忆淹没。泪水决了堤,好像怎么也流不干。    漫长的三天终于过去了。大使馆工作人员如约到酒店接她去了机场。一路上,她努力维持着骄傲的姿态,不让眼泪在外人面前滑落。一上飞机,就强迫自己睡觉,因为睡着了心就不会那么痛了。然而睡意刚到,一阵气流突如其来。颠簸和尖叫,又把她扯进了某段回忆里。那一瞬间,恍如隔世,她仿佛又看见他转过头来,问她:“纳莎,你还好吗?”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她赶紧捂住了嘴,不让哭声响起来。洛哥哥,为什么你不能再爱我了?为什么你会变心?    她并不知道,她的洛哥哥根本没有变心。从酒店到机场,普洛一路小心翼翼地跟从。进了机场又躲在暗处,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直到她登机,也不肯离去。    ……  小剧场:《怪蜀黍2》    “停车!”Santa一声令下,司机宋四吓得直打哆嗦。然而他只是缩起了身子,并没有把车停下。    “再不停车,我就跳车!”威胁的话刚说出口,Santa已被眯眯眼蜀黍和傻大个蜀黍一人一边按在座位上。    “二哥那么温文儒雅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暴力儿子?”傻大个蜀黍困惑极了。    眯眯眼蜀黍坏笑起来:“那还用说,一定是遗传了二嫂。她小时候不也这样盛气凌人嘛!”    “不许你们说我妈妈坏话!”Santa挣扎着又要挥拳出去。    眯眯眼蜀黍早有防备,大手一张包住了他的小拳头,“终于有一点像爸爸了!”    Santa粉嫩的脸蛋气得鼓鼓的,白了他一眼。    二十分钟后,车子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眯眯眼蜀黍刚把他抱下车,一群人围了上来,脸上都挂着笑,叽叽喳喳地跟他打招呼。两个老婆婆更是激动得不行,在他脸上摸了又摸,念念叨叨着:“总算是见到了,总算见到了。”    Santa扫视一圈,没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气消了大半。挣扎着从眯眯眼蜀黍怀里跳了下去,合着双手扑通跪倒,朝两人行了个大礼,“大太婆,小太婆,你们好,我是Santa!”    大小太婆简直受宠若惊,满眼都是疼爱!小太婆甚至感动哭了,跪下身去,一把搂住了Santa,“真是个乖孩子!”    “太婆,我可以给妈妈打个电话吗?两个叔叔直接把我抱走了,司机接不到人,妈妈会担心的。”Santa双手捧着小太婆的脸,楚楚可怜地请求道。    听着这软软糯糯的声音,小太婆的心都化了。瞪了一眼胡作非为的眯眯眼蜀黍和傻大个蜀黍后,轻声细语地问他:“那让妈妈过来这边接你好不好?”    “不行,妈妈忙着做婚纱,没有空呢!”    话音刚落,近视眼蜀黍突然弯腰与他平视,“谁要结婚了?那么着急吗?”    Santa甜甜一笑:“当然是妈妈呀!妈妈结婚以后,我就能跟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沉默中互相交换着他看不懂的眼色,最后由大家长蜀黍向他提问:“小Santa,你能不能告诉大家,妈妈要跟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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