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醒来的是刘明喜.
他被刺骨的寒意冻醒,首先闻到的是呛人的牛粪味!
他下意识去伸手,却发现双手已被麻绳牢牢捆住。
上身只穿着外面的棉袄,下身只穿着大裤衩。
一条臭哄哄的破棉被盖在了他的腿上。
唯一让他感觉到温暖的是后背,有人和他绑在一起,凭着气味,他知道这个人就是乔荞。
他试着挪动身子,然而只是徒劳。
除了双手和乔乔的双手捆在一起,他的小腿和脚也被麻绳捆得结实。
窗户外的寒风挟着雨雪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他担心着乔荞,身子耸了耸,想为她挡住风雪。
结果,乔荞醒来了过来。
天没有亮,乔荞睁开眼睛,扑入鼻子中的气味让她一下子明白自己身在何处——这不是正是牛圈吗?
尤其是她听到了脚底下牛的呼吸!
她试着动弹了一下,才知自己的全身上下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而捆在一起的人,不是刘明喜还有谁!
乔荞咽了一下唾沫,舌头有些僵硬,嘴中泛苦,头还在一阵接一阵地眩晕。
她感觉到了寒冷,知道自己衣衫不整。
瞬间,她便猜到自己在葛家庄遭遇到了什么——如果她还在葛家庄,如果她还在葛存孝的家中。
“明喜,我们中计了!”
乔荞在黑暗中发出声音,心里掠过惊惧和慌乱。
她努力回忆清醒时发生的一切,手指触到了刘明喜冰凉的手背——有人将她和刘明喜绑在了一起丢进牛圈里,这样的事在枫城平原还少吗?
“明喜,他们把我俩当作一对狗男女抓起来了,你不要慌,一定是他们弄错了,抓错了人!”
乔荞安慰着刘明喜,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两人的背靠在一起,彼此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刘明喜的手挣扎着伸过来,握住了乔荞的手。
他没有慌,慌有什么用,多大的阵仗他没见过!
何况,他觉得自己和乔荞清清白白,两人来葛家庄看病,他喝了一碗葛存孝煎熬的草药,然后就睡了过去。
醒来后已身处牛圈,和乔荞捆在了一起。
这不是荒唐得不能再荒唐的事吗?
这不是明摆着有人要陷害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