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光刺痛了乔荞的眼睛,她看到自己仍在葛存孝家的院子中。
难道......昨晚......真的是和刘明喜睡在了一个炕上?
乔荞张着干裂的嘴唇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女人,他们一脸的鄙视轻蔑,如果村长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怎么会糊涂到如此地步?
她是想过要照顾刘明喜一辈子,可是没想过要和他成为夫妻啊!
即使将来真的要和刘明喜在一起,那也得正大光明嫁给他才对。
怎么到了葛家庄,自己和他竟然睡在了一个炕上,让全村人都抓了个现行?
乔荞看了一眼身旁的刘明喜,如此寒冷的清晨,他下身只穿着一个裤衩。
光着脚板,浸在泥水中,刘明喜咬着牙齿也抵不住全身发抖。
“你们想干什么?先给他把裤子和鞋子穿上!就算上刑场,也得让他穿整齐!”
乔荞逼视着村长,看这个丑陋的男人一脸得意,她恨不能亲手撕碎他。
村长考虑了片刻,向另一个男人使了一下眼色。
男人跑进偏房,拿来刘明喜的裤子和鞋子,松开绑让他穿上。
还没等乔荞松一口气,村长已命令这帮男女推搡着他俩,出了葛存孝家的院门,来到村口,只见整个葛家庄的村民都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某种怪物出现。
村长爬上一个粪堆,扯着嗓子喊道:“葛家庄的父老乡亲们,昨天是二月二,是我们村请神祈福的祭祀日,没想到来了两个外村人,他们打着来葛大夫家看病的旗号,实则是为了来这里图方便打野食,昨晚幸亏被人发现,不然这种人脏了我们葛家庄的名声不说,行了不知廉耻的事得罪了神灵,会给我们葛家庄带来灾祸!”
周围的人骂声四起,他们手指着乔荞和刘明喜,巴不得将他们下油锅炸熟吃了。
“乡亲们呐,今天我们把这一对狗男女送到山神庙去,让他们在神灵面前请罪,你们每家每户都端了一盆清水来,替神灵给他们净净脏身子!”
人们象打了鸡血一般欢呼着急急散开,剩下的一群人吆喝着牵着刘明喜和乔荞,象牵着两只待宰的羊羔向村西的山坡走去。
乔荞咬着牙低着头,任冷风钻进她的脖子和怀里,她知道这一劫是逃不开了,如果天定如此,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怎么昨晚和刘明喜睡在了一个炕上?
——此中必有诈!
会不会是.......那枚药丸?
对,对的!
乔荞猛然明白过来,她想起来,刘明喜喝完那碗药睡了过去,然后自己服下了葛存孝给自己的药丸,精神是恍惚的,头是眩晕的,她只记得刘嫂扶了自己一把,然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难道,是葛存孝和自己有仇?他想谋害她和刘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