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气干冷干冷的,白楚辰冻得通红的手,接过风水先生交到他手上的泥盆就摔碎了。
然后用通红的手执起引魂幡在前面带路,跛脚和廿七负责一路上撒纸钱,楚十八与楚三抬楚国公的棺材,
一只眼的棺材由崔老大打头,从村里找了个人在后面抬,霍青的棺材打头的是白秀才,村里来了个抬后面的。
三口棺材,加上老者和风水先生,再加上打幡的也不过就九个活人,就送了葬,大历国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一生从无败绩的铮铮铁骨就落得了这么个结局。
到了墓地,安葬下了楚国公后,又安葬一只眼,一只眼挨着楚国公。第三个是霍青,老者指挥着把霍青安葬到了一只眼的一边,白楚辰抬眼看了看老者。
本来白楚辰心里想,老人给自己准备后事,很正常,老人在重病时,家里人也会早早给老人预备棺材,
可是现在楚国公的墓边就放了口空棺材。而且还是先于楚国公的棺材抬上山,就先放在那里的。
白楚辰本来就不爱说话,又看了眼老人还是没出声,等一行人给楚国公和一只眼,霍青磕了头,埋了土后,那老者又到楚国公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拿着酒壶就坐到新修的坟自己喝一口,往地上倒一口:“崇筠啊,最后一次陪你喝酒了,连你都走了,我在这世间就无牵挂了,是冥冥中注定的吧,把你送到我身边!”
老人没哭,一小坛烈酒下肚,砸碎了坛子,站起来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又捋了捋头发,凄然的道:“崇筠啊,我来陪你!”
然后纵身一跃就跳到那口空棺材里边,躺到棺材下面,对村里人喊:“盖棺,填土。”
楚三他们一行人还在坟前站着,他亲眼看到老者知道是楚国公死了的伤心,心里哀叹一声,跟着给老者的坟也填了土,几个人又在坟前都磕了头,
最后楚三对白秀才道:“你先领人先回去,我再去买些纸钱元宝,送老者一程。”
……
一直到下午,楚三才回到拴马桩驿站,把剩下的二千八百两交到了白楚辰手里,对白楚辰道:
“我们哥几个准备查找那四个衙役,给老国公下毒人必须死,要是顺利的话能问出幕后主使之人。”
“我也要回京都!”白楚辰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银票楚三,冷着脸的把头转到一边。
“好,把廿七留给你,他还小。如果再遇到我们,也装做不认识。”楚三爽快的把银票揣在怀里,
敷衍的行了一礼,也不与楚十八打声招呼,就喊崔老大和跛子还有白秀才上了一辆车走了。
剩下白楚辰和楚十八还有廿七,三人默默相对。
最后楚十八忍不住这样沉闷的气氛,喊了一嗓子:“老子也走,去京都。”
楚十八上了坐到了驾驶的座位的执起马鞭,就往雪峰驿站的方向走,刚走了两个时辰,车厢里就传来了廿七的声音:“十八哥,十八哥,白老大好像不对劲。”
楚十八停下马车,撩起车的棉帘子,钻进车厢里,就见白楚辰缩成一团,靠在车厢的一角,在发抖,楚十八一摸白楚辰的额头,烫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