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走到场地中间坐下,规则是在一炷香内给出该病人的诊断。
前两次比试还跃跃欲试的选手现在各个面面相觑,不是他们不上,实在是这男子面色红润,说话声如洪钟,被要求站起来走两步也脚步踏实,完全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鹿靳同行走江湖,不回看内症,但是外伤或者中毒之类的他还是知道一些,把男子上下左右检查了个遍,回来时冲着贺兰汐摇摇头,意思是他也看不出是什么毛病。
贺兰汐早就拿到了诊断,但还是亲自上手给男子诊脉。
片刻后贺兰汐起身,站回自己原先的位置。
在旁人看来贺兰汐的表情没有变化,并没有查不出病症的慌张无措也没有确诊后的志在必得,也就把她当成在硬撑罢了,不再关注。
温彦学只是个书生,但仗着自己是最后一个,原本还想从前面那些人嘴里偷听个只言片语,谁知道各个都想霜打的茄子不说话。
他只能用最后一招,悄悄附在男子耳边说了一句话。
见男子不动,他以为男子没注意听,就又揪着男子的衣服示意他听仔细了。
男子依旧不为所动,温彦学急了,但一个念头闪过,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宣布。
“我知道了,他是个聋子,对不对?”
尹家管事面色难看,看温彦学像是看一个傻子。
刚才男子还能正常的回答问题,怎么可能是聋子。
男子站起来向尹家管事回禀,“这位公子说要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把病症偷偷告诉他,小人不敢妄动。”
场外一圈圈的人群像是炸开了花。
“竟然当众贿赂?”
“也不知道该夸他大胆还是愚蠢。”
“于山长,这就是你们书院教出来的好学生?”
被唤做“于山长”的老者气得胡子和眉毛都飞了起来,指着温彦学大骂他有辱斯文。
温彦学还在狡辩,“我这是诈他,看他是不是有这方面的病症,这是我诊病的方法,山长你信我啊!”
眼看于山长就要离开,温彦学赶紧追上去,其实他是想以此为借口离开比试场地,但是围观的人群哪里会放过他这个大乐子,你推我挡的又把温彦学逼回了比试场地,还摔了一个跟斗。
果然是个乐子,众人被他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下人按人数搬来桌子和笔墨纸砚,让参赛的选手写下自己的诊断。
除了贺兰汐外只有连德佑也在写,其余人抓耳挠腮,根本无从下笔,最多能写出几个常用滋补的方子。
温彦学伸长脖子到几乎可以说是挤眉弄眼,就是想看一看旁边的贺兰汐在写什么。
可惜每个字温彦学都认识就是连在一起根本看不懂,只能依葫芦画瓢,贺兰汐写一个字他就抄一个字。
场边的围观群众都看不下去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抄袭你们也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