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静一路顺水漂流,因为河水冰凉反倒止住伤口流血,在即将被淹死的时候也醒来过,当时她没能看清楚救自己的人是谁。
等她再次睁眼天已经黑透了,只看到一个人影正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也顾不得那么多,宇文静立刻向对方求救。
阿真吓得魂都没了,手腕上冰凉的感觉让她都有些不敢确认眼前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你,你还活着?”
阿真心底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很快被她强压下去。
“求你救我,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金子!”
借着月光宇文静看到了阿真的表情,只一眼阿真有几分善良又有几分算计宇文静看得清清楚楚。
像这样收敛不住表情,心思单纯的少女在西狭王宫里活不过第二天,宇文静要拿捏她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她先提出了利诱,忍着伤口的疼痛,抬起冻僵的手臂就想把手腕上的镯子褪下来给阿真。
“不不不,我没有,我不是……”
阿真立刻松手后退,脸上火辣辣的,满满都是偷窃的心思被发现后的窘迫。
“如果你能把我带回你家,等我养好了伤,这就是你的报酬。”
宇文静艰难地把镯子塞到阿真手里。
阿真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重量,如果她能再狠心一些,现在拿着金镯子就跑不管宇文静的死活……
“可是,我家里……”
阿真简单两句给宇文静说了自己家里的情况,宇文静听完也沉默了,哪怕少了条腿也是个大男人,还是个喜欢酗酒发疯的,她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但也不能就在河边这么等着。
宇文静经常出入两国,知道梨花村已经是西狭境内,却也不能排除那些人继续追杀自己的可能。
阿真见宇文静脸色哪怕一片惨白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再加上华贵的服饰,推测对方可能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
“不如这样,不远处有个龙王庙,我先把你送到那里,至少有瓦遮头。”
以前他们还能出海打鱼的时候龙王庙的香火很旺,后来海禁,龙王庙也就渐渐荒废了,没人会再去。
宇文静同意,阿真先回了一趟家,悄悄把板车和伤药带回河边。
三天后。
阿真看了一眼屋内,她爹又喝醉了,她娘趴在床边照顾着困地睡了过去。她手边湿漉漉的,估计是弟弟又尿了。
这所有的一切每天都在重演,阿真已经麻木,现在唯一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就跑去找宇文静的时候。
白天她故意不小心透露镇上有一种新酒,便宜又好喝,她爹果然上当多给了她几个铜板搭牛车去了镇上,她如愿帮宇文静把消息递了出去。
只要一想到宇文静承诺给她的未来,不会再有人欺负她和她娘,她弟弟也会得到名医的救治,她爹……如果她爹知道自己救下一个这么大的靠山,会不会改过自新,变回从前那个好爹爹?
阿真还在想着,已经快步走到了龙王庙。
那里已经升起一小堆篝火,宇文静依旧靠在那根顶梁的主柱上,但不知道为什么阿真心在狂跳,她总觉得今晚肯定要发生什么大事。
“大小姐怎么不休息,是伤口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