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先生这事一打岔,原本要商议婚事的两人早早就陪着曜儿睡下,孩子心里还是害怕,想要两人都在一起陪他,李清和抱着被褥,像在客栈一样睡在了外头,把曜儿放在中间。
但实则是两人一夜都没睡好,曜儿做了一晚上噩梦,嘴里不是呢喃着“娘”就是“叔叔”,还夹杂着“不要”“曜儿听话”等话,听得两人揪心不已。
晨起时谢俞摸着他脑门滚烫,吓得赶紧让李清和去请大夫。
村里没有大夫,只能去镇上,李清和骑马奔驰到镇上,被拦在了镇口,只能下马一路小跑到医馆门口,把刚开门的祝大夫一把拉走,还不忘给他解释,“祝大夫,实在是情况紧急,家里孩子发热了,对不住啊,您多担待。”
到了镇口,都不用招呼,疾驰飞奔到二人面前,祝大夫被李清和一把薅上了马,到家门口时,祝大夫已经被颠簸的不行,“诶呦让你骑慢点骑慢点,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李清和急的不行,曜儿还小,听人说孩子发热太久会痴傻的,他一把把老大夫扛进了屋,到屋里时,祝大夫都没力气咒骂他了。
谢俞正拿着凉布巾敷在曜儿额头上,满脸焦急,见祝大夫进来,赶紧迎上去,“大夫,你快看看孩子,他发着热,怎么都散不了。”
祝大夫放下药箱,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给曜儿把脉,“是惊惧加忧思引起的发热。”他看向李清和,“我开几贴药,等会儿你随我回医馆拿。”
说完就要写药方,谢俞有些不放心,“大夫,那孩子的高热什么时候能退下啊?这一直发着热,也没醒…”她真是害怕曜儿就这么一睡不醒了。
祝大夫看看谢俞,“我给他扎几针,见效也许会快些,但小儿高热,常有反复,即便降下来,也难保又起来,你们别太过慌张。”
谢俞跟李清和确实慌得不行,没有养娃经验的两人一见曜儿脸色通红,还昏睡着,真是勉强镇静着请医、给曜儿敷布巾,都提着心呢。
听祝大夫这么一说,谢俞稍微松了口气,曜儿这时睁开了眼,声音微弱,“娘…”
“诶,我在呢,曜儿,头难不难受啊?”谢俞近前去问他。
曜儿摇摇头,感觉有点晕,又点点头,还是有点晕,“娘,床在动吗,你怎么晃着?”
祝大夫倒是噗嗤一下笑出声,“不是你娘在晃,是你发着热呢,头晕乎,我给你扎两针就好啦。”
曜儿瑟缩了一下,又仔细看看祝大夫,这爷爷他见过,“扎针,疼吗?”
“不疼不疼,我手艺好着呢,要是你觉着疼,就告诉你爹娘,让他们不给我钱。”祝大夫笑眯眯的拿出装银针的布包,曜儿见那一排排针闪着寒光,不敢看,把眼睛闭的死死的。
使劲闭了一会儿,却感觉没什么动静,睁开眼一看,他手上扎着针呢!可是不疼啊,曜儿疑惑的看着祝大夫。
祝大夫冲他眨眨眼睛,“不疼吧?”
“嗯!”
祝大夫写好方子,李清和送他出门,“我送您回医馆吧?”
祝大夫看看在马厩里埋头吃草料的疾驰,不行,有点想吐,“不了不了,你们村有牛车吧?我坐牛车回去。”
李清和无奈,给他保证,“您放心,我家有马车,我送您回去吧。来的时候是我太心急了,让您受惊了。”
“马车?不会跑的比骑马还快吧?”祝大夫狐疑地看他。
“真的不会!我保证,稳稳当当的把您送回医馆。”李清和一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