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挥挥手不在乎的说道:“客气了,丫头叫我爷爷就好,我们本来就是猎户。你不是答应了我们家子昀给我们做那什么萝卜烧肥肠么,这下肥肠不就有了。”
棉花:“……野猪还是卖了吧,猪大肠买就行了。”
棉花对野味有种天生的排斥,就老觉得里面有肉眼看不到的寄生虫啊,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病毒之类的。毕竟它漫山遍野的乱跑乱窜,谁知道它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头手里的刀都往下垂了三分,失望的问:“为什么?不都是猪么?野猪怎么就不行?”
棉花想了想耐心的解释到:“你应该吃过野猪的肉知道它味道其实跟家养的猪不一样吧,我没办法保证大肠味道一样啊,而且家猪吃的都是专门煮好的猪食,但是野猪不一样啊,野猪它有什么吃什么,谁知道它会不会吃进去什么虫子之类的啊。野猪肉你可以留点,野猪内脏就算了吧。”
老头手腕一转刀在手里转了个花,好笑的说:“没看出来你这小丫头还挺讲究啊,想想当年大逃荒的时候,别说是野猪了,树皮,观音土,狗尾巴草,皮囊,啥都往嘴里塞。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挑。”
棉花看着他手里的刀,回答道:“那现在不是不逃荒了吗?我要是给你做红烧树皮,油炸狗尾巴草,水煮皮囊,你老吃不?”
老头说不过,他总不能说能吃吧。万一小丫头真弄一堆树皮狗尾巴草的,他不是自己找罪受么,只能换个话题:“行吧,那这猪得马上拉出去卖了,不然这大热的天得坏。”
这时司徒子昀已经换了衣服端了一盆水过来,让俩人洗漱一下:“洗洗吧,药你拿着,自己抹。你这种小伤口两天就好了,到时候疤都不会有一个。”
棉花接过药瓶说了声谢谢,先给小树洗了把脸,确定他身上没有伤后才自己洗了个脸,将脸和手掌上的伤抹了药。她的背上现在火烧火燎的疼,让小树看了看衣服,衣服并没有破,应该是背上蹭破了。
两人收拾了一番,将自己捯饬干净,免得回去被老太太看出来。现在人已经没事了,她不想老太太担心。
本来打算带着弟弟离开,毕竟别人处理野猪他们在这里盯着总有一种想分一杯羹的感觉。她可是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司徒子昀时他把兔子藏起来的小气样子,虽然她能理解,但是她就是感觉怪怪的。
当棉花看到老头干净利落的剥野猪皮的时候,一开始她觉得有点恶心恐怖,可很快就被老头的手法震惊了。
猪皮剥离的非常完整,整只猪被肢解成了一堆肉。老头从头到尾都只用那一把刀,没有任何的劈砍,四肢,腰身,头,内脏就被完整的分离了出来。
本来很血腥的一件事情居然被老头做出了几分美感,棉花听过所谓的庖丁解牛的小故事,但这样的庖丁之术可不像是一般的猎户能会的吧。
而且老头很自然的将野猪的黄金六两分解了出来,一整头野猪连剥皮到分割剔骨老头并没有花多少时间,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