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赶在刘氏酒坊的伙计来取料之前,磨出了足够的调料。
“喏,你连这张单子一并交给你们掌柜的,上头写明白了这调料怎么用,火候怎么掌控,什么时候可以出锅……”谷雨将一张纸递给酒坊的伙计,她虽练了几日字,可事情一多便又顾不得了,还是写的有些拿不出手,这是自己口述谢知礼执笔写出来的。
待伙计收好之后,她又叮嘱,“可以先用小批量试一试,若是口味不对,尽管遣人来找我们,收了你们的钱,我保证包教包会。”
伙计不知她的深浅,不过来时刘三虎嘱咐过,说无论这位年轻夫人说了什么,让他只管记住了,回来如实转达就行。
于是小伙计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拿起陶罐中称量好的调料就准备离开。
“等等,”谷雨瞧着他赶来的车上光秃秃的,急忙将人给喊住了“这路远了,万一磕着碰着的洒了怎么办?你们平常运酒水的,应当是最晓得这个的,怎么来也不晓得带个什么东西护一下?”
小伙计挠挠头,掌柜的只给了银子交代他来取东西,其他的话一律没说,他也就没多想。
最后还是谢知武给想得主意,从家里取了一个宽大的筐子,往里头垫了些小麦秸秆、苞谷皮之类的东西,将陶罐放进去后,又再塞了些,用力摇晃了几下都不受什么影响,这才直接将筐子放到对方赶来的马车上,说道,“好了,不过你回去的路上还是得注意些,驾车要平稳。”
“多谢公子。”小伙计拱拱手。
待他走远了,魏秋云才略有些艳羡地说,“本来觉着咱们家买了骡子就已经很是了不得了,没想到人家已经驾马车了,我这辈子还没坐过马车哩。”
莫说是在乡下,便是城里,能买得起马匹的人也不多,魏秋云没坐过马车实属正常,谷雨敢说,不止上河村,便是四里八乡坐过马车的人恐怕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她笑了笑,说“我也没坐过。”
说罢又冲谢知武眨眨眼,“听见没,咱们可得好好赚钱,争取让娘也风风光光坐一回马车。”
一旁的谢知礼方才称重时出来帮忙计数,这会儿也在跟前站着,跟着承诺道,“我也会好好读书的,让娘,还有大嫂二嫂坐马车!”
李秀儿本来有些不高兴,任谁有谷雨这么优秀的妯娌长年累月的在旁边比着,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但好在她是个想得开的人,自己没那个本事,便不要无端去嫉妒别人,反而会影响一家人的感情。
尤其是在听到谢知礼还记挂着她这个大嫂之后,笑着嗔怪道,“瞧瞧,这又是孝顺儿媳妇,又是孝顺儿子的,我要是咱娘,做梦半夜也能笑醒了。”
魏秋云把李秀儿当亲闺女一样待,又是过来人,约莫能瞧出她的心思,也跟着笑起来,“甭管有没有马车坐,你们的孝心,我和你爹都晓得的,咱们一家人都是相互扶持着的,一个好了,个个都好,不会落下一个的。谷雨,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