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脉象上看,是情志不畅之兆,她怀着身孕,情绪起伏过大才会晕倒的,往后只需要留心些就成了。”王村医解释道。
李秀儿晕倒之前哭成了那样,此刻王村医又是这一番诊断,她为什么会晕倒,大家心里也都有了数。
谢知文拿了银钱来要付诊金,王村医摆摆手拒绝了,“没开方子没抓药的,老头子我收什么诊金啊,就是回头得好好训训谢知武这浑小子,毛毛躁躁的,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他给折腾散架喽!”
其实谢知武寻常做事是极稳重,毕竟年纪轻轻就遭逢家中变故,对他的心性本就是一种磨砺。
魏秋云自然是知道儿子的行事,但当着王村医的面,还是笑着应了,“王叔,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知武,让他稳重着点儿!”
王村医也就是随口一说,摆摆手走了,临走之前还冲着谢知武嘟囔了一句,“等回头你媳妇儿肚子里头揣了小崽儿的时候,别急得忘了自己家门朝哪边开就成!”
谢知武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家里人可不知道,他跟谷雨到如今也还没圆房呢。
倒不是谢知武不想,和那么香那么软的小媳妇儿天天晚上躺一个被窝里,他再怎么着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夜深温香软玉在怀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想过更进一步,但愣是凭着惊人的毅力克制了下来,最多不过是亲亲抱抱解解馋。
之所以这样,一是谢知武听人说妇人年岁小生孩子遭的罪更多,甚至会伤了身子,他心疼谷雨,不肯冒一丁点儿的风险,再者嘛,便是属于谢知武的那一侧的屋子还没有盖,他们如今住的这个房间和谢知文夫妇俩的就隔了一堵墙,如今的天气又不似夏季,晚上还有蛐蛐蝈蝈之类的虫鸣,安静的不得了,随便一点儿响动都能听见,虽然如今两人称得上是心意相通,可这样的环境当然不能胡来,便是谢知武不要脸面,谷雨面皮可薄得很,自然不会由着他。
谢知武正琢磨着什么时候提出来盖房子的事儿呢,那边魏秋云已经张罗起了要杀只鸡给李秀儿补补身子。
她催促着谢有田去后院抓鸡,又怕他腿脚不便抓不到,打算去帮忙,刚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谷雨,“你可别觉着我偏心你阿嫂,她身子虚,怀上这个娃娃简直是老天爷给的福气,咱们家也没什么好东西,我这才想着杀只鸡给她补补的。”
“娘,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谷雨板着脸,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让魏秋云心里突突地,可又觉得奇怪,老二媳妇不是这么计较的人啊,若是谷雨是个喜欢跟妯娌争长道短搅得家宅不宁的人,当初谢家人肯定不会让她留下。
正当她疑惑时,谷雨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不爱听,还不是因为你怕我跟大嫂争风吃醋,咱们都是一家人,阿嫂怀孕是家里一等一的大喜事,莫说是只鸡了,便是吃人参鹿茸都使得,我哪里会计较这个。再说,您是家里做主拿事的人,家里吃什么用什么,肯定都是您说了算,咱们赚的钱虽然分账了,可一家人的情分又没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