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恼怒起来,厌倦了她的笑,便藏起了真心,想让她吃点苦头。却没想到,一别三年,吃苦头的,却是他。
“蓁蓁,带我走吧。别再把我一个人留在京中。”
赵侑青轻声呢喃,在纪蓁的手心里,落下一个吻。
纪蓁觉得自己的手心,像是被烫了一下。她猛地惊跳起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不防被赵侑青用力一拉,没站稳,倒进了他的怀中。
乌木沉香的味道在纪蓁的鼻尖萦绕,让她有一瞬恍惚。
他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熏香了?在纪蓁的记忆中,赵侑青身上从不用熏香,常年深居简出,爱看书作画的他,身上只有淡淡的墨香和太阳的味道。
她抵在他的宽阔的胸膛上,别过头去,低声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用熏香了?”
“熏香?”
赵侑青微微一怔,将纪蓁抱起来,让她安坐在自己的腿上。纪蓁挣扎了一下,竟是没挣开,不由惊诧抬头,望进赵侑青的眼中。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力气这么大了?
却见赵侑青一手扣着她的腰,将她牢牢抱在怀中,一手扯开衣襟,从脖子上取下一串乌木沉香的念珠,放在了纪蓁的手里。
“你是说这个?”
一百零八颗大小不一的念珠,没那么圆,打磨得也没那么精致,盘在手心里,馥郁的乌木沉香的味道便将两人笼在其中,格外的沁人心脾。
纪蓁挑眉,没想到竟是这个。她在西北亲手制作的,花了好几个月才完成的,从大西北千里迢迢送到京中的,给他的弱冠之礼。
那段乌木,是她意外得到的。众人都说如此珍贵之物,应该献给女帝,以全臣子拳拳之心。
而她拿在手上,第一时间却想到了赵侑青。
什么女帝,什么拳拳之心彩虹屁,她才不在乎。她只觉得这样一个东西,作为赵侑青的弱冠之礼,在合适不过了。
只是她并不会做念珠,做起来格外费劲。因为做得实在不太好看,她并没有指望他会戴。没想到,他竟是这样贴身戴在身上。
纪蓁的脸红得厉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念珠塞回赵侑青的手中,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赵侑青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蓁蓁,以前你送我书,装满了我的书房,我的身上便有了墨香。如今你送我乌木念珠,我便再不戴其他饰物。只留此香,如卿在侧。我每天都很想你,与你一墙之隔时很想。你离开京中后,更想。可你却一点不想我,让我只能睹物思人。蓁蓁,你对我太坏了。”
纪蓁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惊觉此时的赵侑青竟是如此大胆,怎么会说连她听了都会脸红的话。
“侑青,你在说些什么......”
纪蓁别过眼,无法直视赵侑青清亮的眼,却被他捏住下巴,被迫与他对视。
“我在说心里话,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只是怕你不爱听。可如今若再不说,只怕我就这么憋着,被你拱手送进仙姚公主府去。”
“怎么可能?我绝不会让她碰你一根头发!”纪蓁握紧了拳头。
“那你答应娶我了?”赵侑青挑眉。
“那是自然!我就算不当这破郡王,也要保你周全。”纪蓁怒了。
“一言为定。”赵侑青慢条斯理地将乌木念珠戴了回去,妥帖地放在里衣下,贴身戴好。
呃......哎?
纪蓁猛地瞪大了眼,大脑宕机。她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