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君,你竟然有婚约?我怎么不知道?哪家的姑娘?”
这下轮到俞伯君脸黑了,他恼怒的瞪了潞子言一眼,看向纪蓁的时候脸却是红了。吞吞吐吐的说道:
“别听他胡说,我跟你在西北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哪里来的婚约。”
“潞某不敢信口开河。”潞子言不急不慢的打断俞伯君的解释,道:“只是前些日子听太女殿下提起过,皇帝陛下曾想将你赐婚给太女殿下,可忠勇侯在圣前表示,俞将军早已有婚约,一男不可嫁二女,皇帝陛下这才放弃了赐婚的念头。现在你说你没有婚约,那难道说忠勇侯是在欺骗陛下?俞将军,欺君之罪可是死罪。”
“什么?你!”
俞伯君听潞子言说话,听来听去都要听糊涂了,可最后“欺君之罪”四个字却让他如雷贯耳,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顿时怒气冲天。
“好你个潞子言!竟然在殿下面前胡说八道!看老子不揍死你!”
说罢挥着拳头就要将潞子言从床上拎起来打,被纪蓁给死死拦住。
“伯君,你疯了吗?潞公子还在病中,不可无礼!”
然而纪蓁一站起身来,倚靠在她肩上的潞子言顿时失去了支撑,整个人往床沿上倒去。
叶茴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可毫厘之间,却连潞子言的衣角都没摸到,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硬生生的摔在床沿上。
咚——
潞子言的头磕在了床沿的硬板上,发出好大一声响,惊得纪蓁立刻转身去看他。
“潞公子......潞公子?”
纪蓁小心地将他从床沿上扶起来,却见他左侧眉弓后方红了一块,让他本就不佳的脸色显得更糟糕了。
要命!这可怎么办?
纪蓁是征讨杀伐的一把好手,可哪里会照顾病人?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潞子言,像个纸糊的似的,刚错看一眼,就摔了!
现在更是坐也坐不直,不扶就要摔,一摔就要昏。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让纪蓁只能将人半搂在怀中,牢牢护着,恼火不已。
“叶茴!”
纪蓁向叶茴求救。可叶茴此刻正陷入严重自我怀疑中,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深刻自问:
以她的这身功夫,为什么接个病人还能失手?
纪蓁见叶茴不应,心里火气直窜。此时,一双冰凉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纪蓁低头一看,却是怀中的潞子言对她摇了摇头叹道:
“殿下息怒,是子言让殿下担心了。子言不要紧的......吃两剂药就好了。殿下不用管我,还是赶紧跟俞将军去堂上吧,否则俞将军又该不高兴了。若俞将军因此再出言不逊,污蔑太女殿下,我只怕殿下你会受到牵连,这反倒,是我的过错了。”
俞伯君一听潞子言竟然要把污蔑太女之罪往他身上安,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
“潞子言!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过说你和太女殿下伉俪情深,这怎么就成污蔑了?你给我起来!看我今天不打爆你!”
“够了!”
纪蓁一声爆喝,俞伯君立刻闭嘴。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连潞子言的呼吸声都变浅了。就听纪蓁磨着后槽牙说道:
“来人,让仵作去地牢把太女殿下给我想办法弄醒,让她上来照顾她家正君!”
这......
窝在纪蓁怀里的潞子言浑身一僵,这倒是他意料之外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