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多年不见,你的功夫倒是没落下。别藏着,都给老娘亮出来!”
恣意狂放的笑声,在中庭扩散。众侍从一听便知道闲得快发霉的忠勇侯手痒了,要和那头铁的纪蓁痛快过招。吓得一众侍从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太过显眼,被没打痛快的忠勇侯拉去当沙包。
明月跑得尤其快,他跌跌撞撞地跑回西园,一把推开二楼虚掩的房门,嘭的一声关紧了,靠在门板上,喘了半天气才回过神来。
忠勇侯开打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曾因心情不好,在自家中庭,撒开手练了两个时辰的功,拆家似的,把好好的中庭打了个七零八落,满地狼藉。
现在的中庭是新建的,今天她又开打,只怕又要重建。
可明月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胆敢和侯爵大人叫板的青岩郡王。
真勇啊!那么个小身板,哪来的胆子?中庭被打坏了还能重建,可人要被打坏了,可怎么办?
他家公子还不得心疼死?
明月心里越想越害怕,也不管自己是来蹲纪蓁墙角这档子事了,撒丫子就往回跑,想让俞景熙想办法,救那鲁莽的郡王一救。
可等他靠在门板上喘气,和自己公子四目相对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
他家公子都病成这样了,又一夜未眠,这会子怎么还能下楼?又怎么能去那个,不知道都已经乱成什么样的中庭呢?
“殿下出事了?”
刚刚睡下的俞景熙被明月的关门声惊醒,睁开眼看到明月一脸惊恐的表情,心里只想到了纪蓁。
“不,不是。”
明月吞吞吐吐地回着话,闪躲的眼神却将他彻底出卖。
“到底怎么了?”
明月越是不说话,俞景熙越是着急。他索性从床上坐起身,扯来外衫披在身上便要下床,吓得明月赶紧冲过来扶住他,连声问道:
“公子,公子你一夜都没合眼,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母亲。”
俞景熙推开明月的手,沉声道:
“你是这府里的一等侍从,在这府里,除了兄长与母亲,谁能让你吓成这样?兄长此时应该还在休息,定是母亲在为难殿下。”
俞景熙越想越着急,偏偏心里越着急,手上越不稳,连云靴都穿不妥帖,气得他面上发白,看得明月赶紧跪在他脚边,帮他穿靴。
“公子你别着急,大人只是和殿下在过招而已。大人习武多年,肯定是有分寸的......”
“什么?”
俞景熙一听俞敏在和纪蓁过招,顿觉不妙。立刻站起身,根本不管靴子穿没穿好,衣裳系没系好,恨不得三两步就冲到中庭去。
可他身体实在太过虚弱,站起的一刹那,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软塌塌地往地上栽去。
“公子!公子!!”
明月眼疾手快的冲上去抱住了俞景熙,看着怀中昏过去的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扯开嗓子哭喊道:
“来人啊!快来人啊!公子他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