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周清和扶额,面露无奈:“我可是新婚!哪有新婚就让人家夫妻分离的!”
她是换过衣服才过来的,脱了繁复华丽的雪白婚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定制款的中式旗袍,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的优雅隽秀。
林宏郢眯了眯眼,斜过来:“你不舍得,就把那小子一起弄来。”
一听这话,周清和连连摆手:“算了算了,我陪您就行,哪里需要旁人多待。”
她给林宏郢倒酒,余光瞥见林旌探头探脑的凑过来,忍不住发笑:“这么偷摸的做什么,还不过来坐?”
林旌看了一眼林宏郢,见后者没有反应,才放心坐过来,笑道:“爷爷近两日光盯着我盯得厌烦,我还得沾沾你的光,讨个好脸色。”
周清和挑眉,抿嘴浅笑:“你成日不做正事,外公什么时候瞅着你不厌烦?”
“周清和你——”
林旌瞪眼。
“闭嘴!”林宏郢适时开口:“你妹妹婚都结了,再看看你自己,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还有脸在这儿提?今儿好日子,我不收拾你,你自个儿猫一边去,缩着脖子做事。”
闻言,周清和掩唇笑出声来,悄悄的给林旌挤眉弄眼,满是挑衅和揶揄。
嗯哼……林旌最近可是被催婚磨的没半点脾气。
视线刚从垂头丧气挪走的林旌身上收回,周清和就听到老爷子发问:“怎么……那小子没给你惹麻烦吧?”
“怎么会?”周清和诧异,收回目光,失笑道:“哥哥原本就是为我而来,给我帮忙的,哪里能添什么麻烦?”
老爷子嗤笑一声,眼皮子都没抬,“他什么本事,我还能不清楚?跑跑腿撑个场面还行,真正动脑子的事情,还能翻出什么花样不成?”
随即压了压声音,轻飘飘的开口:“昨晚上发生了什么?顺利吗?”
周清和直接噎住。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啊——”
林宏郢活了一辈子,经历半生风雨,什么没见过,论起最痛的事情,还真不是什么起起落落的跌宕,而是中年丧女的痛。
他的女儿,是整个岭东最惊才绝艳的佼佼者,是林氏最出色的后辈,倘使活着,如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会由那个女儿继承。
只可惜,天妒英才,天上最亮的星星就这样落了下来。
周清和将事情的起末娓娓道来,最后轻叹了一声:“外公,这些年来,不论是沈晏知,还是林旌,更或是我,始终被错误的讯息牵着鼻子走,这其实就足够说明,对方手里确实有母亲留下的手记。”
“傅晚玫想破坏婚礼,所以联合梅格,从他手里弄出母亲手记,诱我前去,没想到被沈晏知反将一军,连同人和东西全部扣下,还失了雪影。”
傅家已经捅了沈晏知的禁忌。
那个人并不宽和,很多事情他只是懒得计较,V市的几个大家族多有姻亲,私底下不论多少龃龉,都不曾闹到台面上,但这一回,沈晏知干脆利落的出手,把傅氏拖下水去。
“傅家将有大麻烦。”
周清和喃喃道了一句。
林宏郢转着掌心文玩,意味深长的看过去,“还能只傅家有麻烦?”
气氛一滞,周清和突然就明白了林宏郢为何要多留一阵,并且连她扣下。
傅氏如今有麻烦,肯定会疯了一样的回头攀咬沈晏知,届时——
“外公!”
周清和面色一变,立刻起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