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似从前。
傅嵊急得黑眼圈又重了,照镜子都觉得像只熊猫。
“手术?你拿什么手术?”
又一次在医院醒来,沈晏知虚弱的睁开眼,余光里又跃出傅嵊暴跳如雷的样子。
“本来身体指标就达不到,风险重重,还手术……现在好了,你要手术,就是必死无疑!”
沈晏知眨了眨眼,无声的动了动惨白的唇。
傅嵊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要什么?”
那人瞳孔幽深,安静的看着他。
傅嵊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有消息……好几个未接电话,你昏睡着,周清和来问过我了。”
闻言,沈晏知瞳孔细微的收缩了一下,有些惊,胸口起伏的弧度也大了些。
“行了行了,我安抚住了,没事。”
傅嵊吸了口气,仍旧在碎碎念叨:“真是怕了你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周清和,我跟你说,你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沈晏知疲倦的闭了闭眼,耳边仍旧萦绕着傅嵊絮絮叨叨的声音,心里头却是一片安宁。
他是了解周清和的。
自小看着母亲离去,寄养在岭东,又因为母亲狼藉的声明,必定是受过不少冷眼的。
她曾以单纯胆怯的模样伪装自己,步步谨小慎微,多面又警觉至极。
好不容易啊……沈晏知好不容易才将那个小姑娘的心打开,如果他真的死了,死在旁人口中,总好过死在她面前才是。
未了之事,她也必定会为自己完成。
“阿晏!沈晏知?你特娘的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傅嵊一看那人阖眼摆出一副不听不看的姿态,就忍不住跳脚,“你别装听不见!我知道你听得见!你醒都醒了,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危险,你就……”
“黎……黎鸥……咳咳……什么时候过来?”
实在听的头大,沈晏知攒了些力气,哑着喉咙开口打断他。
“啊……黎……黎鸥?”
傅嵊消音,片刻之后忍不住撇嘴:“那个女魔头啊!哦对,好像她说过今个儿来看你,看看时间,也该差不多到了吧?”
正说着,外头的门有了动静。
傅嵊倏地瞪大眼睛,慌慌张张的摆手:“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就先回我办公室了!你有事按铃,按铃啊——”
沈晏知略挑了挑眉,神色转为揶揄。
他咳了几声,摸索着身边,按下按钮,将床头升起一些弧度,随即自己动手,取下鼻氧,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周清和离开之后,他的生活重回一滩死水,无波无澜,没有半点儿生气。
连带着他整个人仿佛也失了生命力,迅速枯萎下去。
他努力试着按照周清和嘱咐的那样,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乖乖听傅嵊的话,积极配合治疗,更深至于将沈氏都丢开,不再插手半点。
结果仍旧是,没有半点用处,他整个人还是迅速消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