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屠杀了宝儿姐手下一百来号人的凶手,实际上好像就是喻水…但却也可以说不是现在站在审判庭上的这个他。
不论是刀痕,死域气息的茶,还是那相隔极近的时间点…原本喻水还在惊叹深渊居然那么有手段 复制了自己的一切就为了栽赃嫁祸,现在看来完成这一切,只需要做到控制住喻水的意识就可以了。
是因为什么?
重新站在了审判台上的喻水面色已经完全恢复了沉静,也完全看不出来他的伤口撕裂了,默不作声的把手伸进衣服里蹭了一下,满手黏腻。
眉头目不可察的皱了皱,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对劲,静待着审判庭上的所有人对自己罪行的反应。
“我供认不讳…那盗宝团一百多条人命,确实该算在我的手上,但也无所谓…不过是给我的丰功伟业增添了很少一笔罢了。”
“…”
淡淡的语气引起了审判庭观众席当中所有人的热烈反应,喻水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能感觉出他们的义愤填膺。
估计是些咒骂的话吧。
而且不出喻水所料,有关这起案件的争论辩驳真的让他得到的新的消息,哪怕不是什么好消息…那就是喻水现在已经有了些,在无意间被深渊的那半部分力量迷失心神的状态出现了。
此时此刻,坐在最高的审判椅上的芙宁娜已经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也确实在她的预料之外。
因为曾经喻水明明明确的说过,那些人的死与他无关,但刚刚他却承认了这个罪名…芙宁娜当然不会跟其他不明所以的大众一样,一味的只会指责辱骂那个已经被千夫所指的人。
毕竟在水神的位置上已经待了五百多年,就算本性再蠢笨,耳濡目染的也该变的聪明一些了,更别说芙宁娜本就大智若愚。
“难不成…是因为深渊的…该怎么办,预言的事情就已经足够焦头烂额了,现在又来一个未知的威胁…”
芙宁娜脆弱的心灵感觉要崩溃了…更别说现在被审判的还是她唯一一个能吐露心声的朋友。
……
“这个紫色的镜子…不管怎么看,都很让人舒服的嘛,该不会真是因为我和深渊有牵连所以才…”
那个特殊的发生了很多事情的夜晚,喻水在离开宝儿姐的据点之后,并没有立刻返回梅洛彼得堡,而是找到了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大树,翘着脚躺在了高高的树枝上。
嘴里面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湖光铃兰,风流倜傥。
手指中捏着那面镜面全黑的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深渊为了这面镜子屠了宝儿姐的盗宝团,那自己倒要看看它们会不会因此屠了梅洛彼得堡。
它们有那个实力么~呵。
“黑色的镜面…水元素能不能把它洗干净呢?”
这是个值得尝试的事情,喻水的好奇心在熊熊燃起…然而,好奇心不仅能害死猫,也能害死鱼,就在喻水把自己的元素力注入这面黑色镜子的一刻,血腥的悲剧起源就在此刻发生了。
现在喻水回忆起来,那天晚上离开据点之后自己的精神确实浑浑噩噩的,不知怎么的就回到了梅洛彼得堡自己房间的浴室里面。
但按照雅各布的说法,那镜子是深渊势力故意利用宝儿姐他们送到喻水手中的…从二层望着那个已经被押送到了台下的宝儿姐。
她望着自己的眼神之中好像是有些心虚…那一刻喻水好像又理解了一些东西。
原来…一切都只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就等着自己往里跳了?哈…没事儿,喻水不伤心,一点儿…都不伤心。
“肃静!”
谕示机上的那维莱特敲了下自己的手杖,整个歌剧院内部瞬间鸦雀无声,但这一手杖并没能敲醒喻水如今恍惚的意识。
莱欧斯利毕竟对喻水非常熟悉,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怎么,被当庭指认了罪责有些气急败坏,还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别无他路可走,所以在悔恨曾经的所作所为么。
但对于他的指证还在继续,不会因为犯人精神的虚弱而休庭。
那维莱特仍旧声音肃穆的念读着喻水过往六年间在枫丹犯下的所有罪行,那些都是无从辩驳的,因而整个审判庭此时此刻寂静异常。
每说出一条,观众席里的枫丹居民们的愤怒就更上一层楼,直到说起因喻水清剿瓦谢势力从而误杀的那些人的时候,座下一些来自于刺玫会的居民彻底绷不住了。
“为什么!身为曾经刺玫会的少爷,居然对刺玫会的人都能痛下杀手,你在杀死他们的时候可曾犹豫过?!”
“我的女儿她才八岁…那天是她的生日啊,就这样没了父亲…”
“娜维娅老板已经带着刺玫会与大盗划清界限了,刺玫会…不再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