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吵吵嚷嚷的,让那维莱特没忍住又敲了杖,他突然感觉自己头有点疼,看向喻水,却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是神色淡淡的。
视线似乎看向观众席中的娜维娅,他的妹妹。
“没错没错…所以啊,我做的事情和刺玫会压根就没关系,罪责自然也是我一个人的。”
话语之间,喻水看向已经默不作声泪流满面的娜维娅,偷偷对着她wink了一下,用口型示意…‘别难过啦,计划顺利,我的事情再也无法影响到刺玫会的声誉了。’
可我不是在为刺玫会难过,我是在为你难过。
“除此之外…对于三年前那场卡雷斯案…”
“真正杀死那两个人的是我,不是卡雷斯先生…他是看在我与他之间四年的父子情,为我顶罪的…我就替你说了吧,公爵大人。”
先是有关宝儿姐方面的罪行,又是和刺玫会相关的事情,审判庭的作用本就是如此,被告的一切所作所为都要被放到台面上,供众人审判。
但是像喻水这样到目前为止罪责都没说完的,还真是五百年来头一遭…不愧是被蒸汽鸟报的记者们称为“目前为止最盛大的审判”的案子。
喻水直接主动开口打断了莱欧斯利的话语,接上了他后面要说的话,他注意到莱欧斯利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满含悲怆和失望。
不过看到他这副样子喻水也放心,至少代表着自己对他的欺骗仍旧很成功。
…然而不然,莱欧斯利此时此刻心里面想着的其实是,不论怎样,喻水最后大概还是要被关到梅洛彼得堡去的,那时候…自己有无数的时间,可以去拯救这个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得不误入歧途的家伙。
喻水还是低估了自己在莱欧斯利心中的地位。
有关于卡雷斯的事情至此彻底说出,众人一片哗然…毕竟没人想得到已经基本上盖棺定论的案件,居然还有着新的隐情。
空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夏洛蒂正神情激动的低着头锐步速写着,她大概是被眼下的案件那满溢的新闻性给冲的头昏脑涨,心里已经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再转过头看看娜维娅…啊,她还在哭。
“娜维娅,你需要纸巾么…”
“不用,我…我会很快调整好自己的。”
娜维娅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清晰了视线,继续看向如今的审判庭,她不想让喻水哥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会被他嘲笑的。
喻水的案子基本上的盖棺定论的,而喻水本人也根本没有辩驳的心思,只是为了走一遍流程才站在了这里。
而在这件事情明了之后,谕示机的天平已经完全倒向了一边…毫无悬念的结果。
而那仍然霞姿月韵立于被告位置的青年,在所有人的眼中已然变成了那种大陆上最恶劣的,几乎无药可救的犯人了。
迄今为止所有的贬义词或许都能用在他的身上…以至于现场的几百个观众已经无法保持冷静,当庭指着那个独自站着的青年,指责了起来。
“呼…”
这种局面…八年前在璃月接受七星审判的时候好像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喻水只觉得熟悉,并没有多少难过的感觉。
他只是更关心,深渊的人此时此刻会在什么地方观赏着这场大戏,是冷眼以待,还是戏谑不堪…
“呃,呼…咳。”
心脏已经渐渐开始疼痛起来了,喻水颤抖着手指从怀里拿药,却一不小心碰掉了药瓶…白花花的药粒掉落在地,就像是死亡的雨。
喻水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一粒药掉落到了一层的一个警卫脚边,他好像下意识想弯腰捡起来…看的喻水瞳孔猛缩。
“别碰!你他妈的别碰!!”
“?!”
在喻水喊出那句话之前,警员就已经捏到了那枚白色的药片…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化为了一摊清水。
全场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