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穆清的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飘出这样一段文字,自她上次中毒后,很多往事尤其小时候的事情在她的脑海中已经模糊了。
她不记得是谁对她说的这番话,只记得对方的声音,是清脆而独特的童音,似乎带着某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慕容翧路过的时候,柳穆清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有委屈,有难过,有拼命回忆的挣扎,和努力后失望的挫败。
总而言之,整个人坐在夕阳的光里,颓废极了。
慕容翧皱着眉,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她和她的笑了。记忆里的她小小的,软软的,总喜欢笑,而她的笑像是天生具有某种魔力一般,让他心安。也像一束光,照进他幼年黑暗的心里。
年幼枯燥的皇陵生活,像是漫长的黎明,希望就在眼前,却久期不至。那时候她的笑,就是他的启明星,指引他一路熬过那段至黑的黎明,向旭日前行。
如今自己终于回到京城,却再也见不到她的笑。她的脸上总是挂满了愁容,她的眼里尽是落寞和哀伤。
慕容翧隐隐有些心疼,可这就是现实,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现实,尽管残酷。
他希望她能坚强起来,在残酷的现实中开出最娇艳的花,那才是最美丽的风景。
当夕阳将慕容翧的身影拉长覆盖在自己的眼前时,柳穆清终于发觉对方的存在。
“好巧,大皇子也在!”算是敷衍性打招呼,柳穆清便准备回府。今日不行,她明日再来,车轮战磨也要将程县尉磨下来。
“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慕容翧隐忍着怒气。
他本来在大理寺忙她祖父的事,可突然听手下的人说她在长安县,似乎和这里的县尉发生冲突,才特意跑来看她的。
“哦?是我祖父的案子有进展了吗?”柳穆清瞬间恢复精神,眼里全是希冀的光,让慕容翧不忍说半个不字。
“你既然知道我在查你祖父的案子,为什么还要自己跑出来?案子发生的地方虽然在长安县,可这件事已经移交给刑部和大理寺!长安县尉连阅读卷宗的权力都没有,你来这里不是白白受他白眼吗?”慕容翧很生气。
也难怪他曲解柳穆清的意思,实在她这人太倔强,每次见面都询问案情的进展,又跑去大理寺卿的府中借阅律法书籍。所以慕容翧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柳穆清来这里是查案的,心里很恼怒,她怎么就不能相信自己一次呢?就不能再等等?
慕容翧铁青着脸越说越气,越气表情便越吓人。
柳穆清被他的表情吓到,一时忘了反应,等他骂了有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道:
“我来,是为了女户的事情!”
“女什么户!还犟嘴!”慕容翧气急,小丫头居然还犟嘴,女户的事情,她能有什么女户的事情!等等!
“女户?”,慕容翧有些讶异,女户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