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了花轿,我的贴身丫鬟染青让我折返,我没去。
因为我重生了。
我知道我回去,就会被我用性命爱着的宣王李洵当众羞辱。
原来,他真心想娶的根本不是我,而是身负两大世家的嫡姐。
他要的是皇位。
而我,毫不知情。
当我折返冲撞他们的婚礼,就被以不顾清白不要脸面攀附姐夫的失心疯之名,被关入疯人塔。
三年,那三年对我来说暗无天日。
被剃光了头发,被关禁闭,被逼着喝尿……
直到我说出,我受人指使,为毁宣王名声让他被御史弹劾而故意诬陷,这才得以被判放出疯人塔。
只不过,不等我出去,疯人塔大火,我也灰飞烟灭。
重生了,我只想安稳活着。
和他再无瓜葛。
婚礼前夜,窗门响了,染青笑着说:“一定是宣王殿下来了。明日就要成亲,他还这般贪恋姑娘。”
我来到窗前,打开窗,见那一道颀长的身影立于窗下。
月光下,他面色清俊,格外像个读书人。
朝野上下都说他温文儒雅,学富五车,于是今年陛下派他去礼部做事。
也是今年,他崭露头角。
“更深露重,殿下回去吧。”
他明显有些愕然,一双桃花眼盯着我瞧,无辜极了。
他六岁时也是这般瞧我,我才在那个寒冬凛冽的梅园给他带来了吃食,每每进宫都给他带些银两。
我砰地一声关上了窗,转眼就熄了灯。
染青发现我在床上抖地厉害,脸色也格外惨白,想要给我叫大夫,我没让,只说着了凉就让她睡去。
想必这就是大夫说的,应激反应。
我是病了,一见到李洵,便会想起疯人塔里可怕的遭遇。
上了花轿,耳边是染青叽叽喳喳,高高兴兴说着喜词。
直到花轿到了靖王府前,她才发现不对。
“小姐,错了,这花轿错了。”
明明是宣王府,怎么会是靖王府。
“没错,就是这儿了。”
我说着,下了花轿。
染青还要说什么,我用力抓住她的手。
我还有地选吗?
“可是小姐,靖王殿下伤了脑子,易怒伤人,你进去还有命在吗?到底为什么啊?”
染青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肯折返。
“嫁谁不是嫁呢。”我拿起红绸子,就听得耳边议论纷纷。
“靖王竟是让人抓了一只公鸡来拜堂吗?”
我愣了下,瞬间就回了神。
上一世,我为了脱离疯人塔,顺着他们的话,说自己受靖王指使。
靖王本来是太子之位最为热门的皇子,因为伤了脑子已失了先机,又被我一顿诬陷,怕是罪责深重。
我浑身一僵,让染青无论如何不能闹,就和公鸡拜了堂。
到了喜房,只有我和染青主仆两人。
染青哭了起来,她哭我为什么这么委曲求全,为什么不肯折返,是他们弄错了。
不,真正弄错的人是我!
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上辈子我从未谋面的夫君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