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与他有恩怨,却嫁给他,也弃了他,甚至最后冤枉了他。
他一身红袍,身上是久经沙场的冷冽不可侵犯的气息。
额间有一道深刻的疤痕,却难掩他俊美气质。
他凤眸凝着丝丝嘲讽。
“没去找李洵?她这次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道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我环视四周,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那是谁的声音?
“下去。”他命染青。
染青被他身上的气息吓得不轻,哆哆嗦嗦下去了。
我这才听出,这是他的声音?
“程欢,上一世你害我至深,现在还装这无辜的样子给谁看。”
上一世?
靖王李彻也重生了?
他的心声我再次听到了。
我对他有愧,也真的怕他要我的命,这是我好不容易重生得来的!
他忽然掐住了我的脖子,靠近我,贴着我的耳朵说话,一股独属于他的异香袭来,我像是一只被咬住脖子的兔子浑身发颤,双腿发软。
“知道上错了花轿,怎么不回去?”
“不会是想着做奸细,帮助李洵在我这做什么小动作吧?”
我摇着头,红着一双眼睛望向他。
我眼中充斥着愧疚和伤痛,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费劲了力气,才在他耳边落下了一句,“对不起,请给我一次机会……”
他眼眸一深,我来不及细探,眼前一黑,就沉沉地跌入他的怀中。
醒来时,我见到了哭红了眼的染青。
她给我那发青的脖子上着药,说要去找宣王,让他来救我。
这一次,我死死抓住了染青。
“你是我程欢的丫鬟,我和宣王再无任何关系,如若你再去找他,便不再是我的人。带着你的卖身契走吧。”
她怕了,求着我不要赶她走。
发誓再也不会去找宣王求助,我才放过了她。
门外像是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我没在意,就算在意又能如何,李彻对我并不信任,他必然会派人监视我。
而信任二字,谈何容易。
我想到了疯人塔中也有一妇人如李彻一般,伤了头,发病时头痛难忍,伤人伤己。
那人赌咒说她是被人下了毒……
“给我麻黄,我要麻黄!在西域风沙地,可以找到的!”
她重复说着麻黄的样子,作用,可谁又听说过这来自西域的药呢?
没人信她的话,最后她好像是忍受不了剧烈的头痛,撞墙而死。
中毒,麻黄……
我让染青去我陪嫁的药铺子,找了可靠的管事来细细问话。
得知之前西域回来的管事带回来的一拨药。
管事不敢耽误,命人取了给我。
几乎是见到这草药的一瞬间,我就认定这是那妇人说的麻黄无疑了。
然还需慎重。
夜里,疯人塔外。
我花了重金从塔里赎出那个妇人。
她本不欲跟我走,在看到我手上的草药后,立即动身上了马车。
夜色之中,那高高的塔灯火葳蕤,里头不时传来哭泣和哀嚎声。
我再次产生了应激,瘫软了身体,就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