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雾姬夫人醒了,特来看望!”宫遥徵走上前,行云流水的坐在了雾姬夫人的床前。
雾姬夫人有些虚弱,温柔一笑:“阿遥有心了。”
宫遥徵不着痕迹的探上了雾姬夫人的脉:“夫人可还记得,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雾姬的脉象虽然虚弱,但已经没有大碍,但听到宫遥徵询问时,脉象有些许波动,丝毫是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心有余悸。
云为衫察觉到情况不对:“夫人刚醒,还不是很清醒……”
“云姑娘说笑了,我便是大夫,清不清醒的,我还不知道吗?”宫遥徵看向云为衫,
给了她一个眼神。
云为衫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说话,退后了两步,给宫遥徵腾出了位置。
宫子羽目光紧紧的看着宫遥徵,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像昨晚那般冲动。
昨天回去,他想了很久,将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理顺了,从父亲的死,灵堂之上,二姐姐对他说的那番话。
再到后面执刃殿中,贾掌柜之死,他第一次冲撞了这个平日里对谁都不温不火的二姐姐,她也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在想,如果她当时多给自己几巴掌,自己是不是可以早点醒来。
今日上午,紫商姐姐和他说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二姐姐怕他因为父亲的死而一蹶不振,一直在推动着他去查寻所谓的“真相。”
只是为了让他可以一点点的变强,他如今闯过了第一域,学会了拂雪三式,心境也发生了改变。
如今想来,真正的真相,在灵堂那日,二姐姐就已经告诉他了。
原来,自己也在被期待着吗?
二姐姐一直,都是盼着自己好的。
而自己…
却让她一次次的失望!
以后,不会了!
“姨娘,昨夜的情形,你还记得吗?我也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见雾姬夫人看向自己,宫子羽却是问出了和宫遥徵同样的话。
这让宫尚角都不由侧目,微微挑眉。
宫远徵都有些好奇的看向宫子羽,嘴角微勾,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了?宫子羽这是受到高人指点了?
雾姬夫人终是缓缓开口,看了一眼身旁的宫遥徵:“昨夜,婢女银珠来找我,说是阿遥和子羽有事找我商量,我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去了,进了子羽的房间没有看到人,银珠说她也不知,让我等一会,房间中的熏香有毒,等我察觉出来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打伤了银珠,听说,银珠已经被抓到了?没想到,她竟然是无锋刺客!”
“她不是无锋刺客…”宫遥徵缓缓摇头。
雾姬夫人微微抬头有些诧异:“她若不是无锋刺客,为何要害我。”
“雾姬夫人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宫遥徵笑着说道。
雾姬夫人微怔,宫遥徵的眼中含着笑,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她在等她的坦白。
但是…
“阿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雾姬夫人终究还是垂下了眸子。
“你知道的,银珠什么都告诉我了 你还不准备说实话吗?”不管银珠告没告诉她,她已经推出了事情的经过了。
宫遥徵松开了雾姬夫人的手腕,声音不似刚刚的温柔,带着寒冷。
宫子羽心有不忍:“二姐姐!”
宫遥徵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闭嘴!
当一切真相要浮出水面,宫子羽依旧是不敢面对的,姨娘和大哥,还有死去的父亲,这些都在自己脑海中回荡。
他们似乎各自为营,又似乎联合起来,这一切都在拆分,重组,让他有些混乱。
之前的坚持被打破,曾经信任的如同利刃插入心间,曾经敌视的却从未伤害过自己,父亲的锦囊,那陌生又熟悉的字迹…
“银珠的父母死在了十年前的宫门之变,当时是宫唤羽救了他,而在老执刃死前,你收到了一把薄刃和一封信,那薄刃是无锋所制,但那是从药铺掌柜身上拔下来的,你还要我接着说下去吗?”宫遥徵给她留了体面,半句没有提她是无锋。
这句话表达的很明确,银珠是宫唤羽的人,宫唤羽想杀你,那封信也是宫唤羽伪造的,无锋根本不知道你还活着,这一切都是宫唤羽在骗你,雾姬夫人有软肋,但她不蠢。
她听明白了这段话,瞳孔微缩,眼中满是震惊,她今早只知道了银珠被抓,并不知道银珠是宫唤羽的人。
雾姬夫人看向宫子羽,从他的眼神中,她知道,宫遥徵说的都是真的。
雾姬夫人皱了皱眉头,终是道出了真相:“其实,昨夜,我回到房中,便发现了房间中有一封信,让我去子羽房间中写下弑者无名的血字,否则就会对子羽不利,我以为是无锋刺客写的信,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去了……”
“当我将字写到一半时,银珠推门进来了,我当时有些惊讶,害怕被人发现,便和她打了起来,但是房中有毒,我将她打伤,她逃走之后我终是晕倒在了房间里。”
“为何姨娘就确信那封信是无锋写的。”宫子羽眼眶微红,问道。
雾姬夫人心有不忍,闭了闭眸子:“因为,我就是无名!”
自从云雀来了宫门之后,宫门上下都知道宫门之中隐藏着一个叫无名的无锋刺客,而如今,无名就在眼前。
一时间让宫子羽不知道如何应对,心中的猜想和现实的确认,还是有差距的…
“那父亲的死…”宫子羽眼中泛着泪光。
“和我无关,我在十年前,就归顺宫门了,虽然这件事,只有你父亲知道。”雾姬夫人一脸真诚。
宫尚角和宫远徵见惯不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