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角宫之中,四人相对而坐,刚好可以凑一桌麻将…
燕郊将刚收到的望西楼密信展开放到桌子上。
宫遥徵看着密信上密密麻麻的字,眼神变了变,原来望溪楼不缺墨水啊!
那为什么之前给自己的,每次都那么简洁?
燕郊察觉到了自家妹妹满含怒火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阿遥,怎么了?”
宫遥徵拿起那密信,抖了抖:“这些年你们望溪楼给我密信上面的字数加起来,都没这张多,原来你们是能把事情说清楚的啊!”
燕郊耸了耸肩,燕溪楼给自家主子的信,和给客人的密信自然不同,更何况:“阿遥,你每次送来的信又好到哪里去?”
宫遥徵一怔,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复心理,她给望溪楼去的信字也越来越少,越来越简洁……
主打一个互相伤害!
但是对方动点脑子,还都能看懂!
只有脑细胞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这时候,金复也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公子,关于上元节前,被燕公子打伤逃走的紫衣的身份信息查出来了,还有万花楼的异样。”
宫远徵接过信封,拆开密信,看了两眼:“果然,万花楼就是无锋在旧尘山谷的据点,也不知道这些年羽宫在干什么,让无锋在眼皮子底下开了万花楼。”
宫尚角闻言,轻咳了一声:“远徵,羽宫只管宫门内的守卫,出了宫门,旧尘山谷是我管辖的。”
宫远徵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信,眼神闪躲:“那个,哥你这些年为了宫门四处奔走,哪有时间顾的上旧尘山谷?”
宫遥徵见宫远徵变脸变的挺快,不由捂嘴轻笑:“呦~远徵弟弟你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呢!”
“姐~你自己说说,旧尘山谷就在宫门外面,羽宫守门,难道就守个门吗?门外面就一点都不管了?什么都交给角宫,我哥有三头六臂吗?”宫远徵嘴上都快能挂茶壶了,一脸不忿,小嘴叭叭的。
“嗯,远徵弟弟说的没错!”宫遥徵点头表示赞同!
宫尚角也不由嘴角微扬,但还是开口道:“远徵,宫商角徵羽,长幼有序,角宫是宫门第二大宫,自然要承担的就更多一些。”
“也是,长幼有序,我徵宫也不跟羽宫一般计较!”宫远徵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这句长幼有序戳到了他的爽点,他开心了,一脸傲娇。
宫子羽:……我是不是还得喊你一声三哥?
但说道长幼有序,宫遥徵问出了她一直不知道的一点:“既然长幼有序,为何老执刃出自羽宫呢?”
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宫尚角准备拿茶杯的手一顿,手指微屈,眼眸微垂:“二十年前,我的父亲,才是宫门的少主!我的祖父,也就是上上任宫门执刃。当时,宫门之中过了三域试炼的,只有我父亲,还有老执刃!三叔宫望徵出门历练,还没有去闯三域试炼。”
“我那时候还小,只知道那一年,角宫一片素缟,我询问母亲,母亲只是垂泪不语…”
“后来,我见到了父亲的棺椁……”
“祖父在得知父亲死讯时,便怒急攻心,吐了血,身体每况愈下!在父亲死后三个月,祖父也去了!老执刃临危受命,继承了执刃的位置。”
“三叔也被急急的召回宫门,但等他回来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宫尚角手微攥紧,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一切。
所以,十年前他在看到宫远徵一人跪在徵宫灵堂时,他好似看到了那个七岁的自己。
同样的七岁,同样的素缟…
他从来没有将远徵当做朗弟弟的替身,他只是,把他看作另一个自己!
他对他伸出手,也是在救赎曾经的自己罢了!
“那为何,卷宗中没有记载?”宫遥徵有些疑惑。
宫尚角伸手点了一下宫遥徵的额头:“你何时认真看过卷宗了?”
宫遥徵:“……”
“宫门卷宗分为两门,一门外卷,一门内卷,执刃之死和少主之死,都记录在内卷之中,放在长老院卷宗室最里层的书架里。你应该,去都没去过吧!”宫尚角眼中满是戏谑。
宫遥徵掩饰般的喝了口茶:“咳咳…咳…”
不小心呛住了…
宫尚角眉头微蹙,给她递了手帕:“怎么喝茶还能呛住?”
“咳…咳咳…”宫遥徵表示,她还是呛着吧。
咳了一会,宫遥徵眼泪都快被呛出来了,喝了口茶顺了口气,这才将目光重新聚焦到了桌上的密信上。
两封密信的内容不同,但都是关于无锋的……
燕郊的密信上面所说,寒鸦玖和悲旭在洛阳城的茶馆中待了多日,每日就是喝茶,闲聊,近日离开了洛阳城。
小皇帝有了无锋的布防图,如今正在准备出兵围剿无锋总部。
望溪楼掌控朝堂上大多数官员不可告人的秘密,后宫之中也等待主子下达命令。
宫遥徵越看越不对劲:“燕郊,你想杀了皇帝,自己当皇帝吗?”
“有何不可?皇帝轮流做,这是他们刘氏欠我们燕家的,他们刘家江山都是我燕家打下来的,最后却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燕郊眼中满是杀意。
燕郊通过望溪楼查当年的事情,越查下去,越心惊!
他发现,就算没有无锋,先帝也准备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将军府灭门,功高盖主。洛阳城中,人们只称颂战神燕川,无人夸赞皇帝!
这让当时的皇帝怎能不动杀心?
而无锋,只是给皇帝递了把刀罢了!
将军府灭门后,皇帝也遭了报应,他唯一的儿子丢了,流落江湖,他也身体欠佳,最后驾崩,皇位传给了一个宗室过继来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