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二十年,内乱不止,父杀子,侄杀叔,叔又杀侄……换了好几任皇帝,刘氏宗室内斗,杀着杀着,发现就剩如今的新帝刘子煜了,但刘子煜本就在江湖长大,桀骜不驯,登基之后更是推行暴政!
他不止恨江湖人,也恨宗室之人,将他丢进江湖,自生自灭,受经磨难!
如今,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活呗,看谁活的过谁!
就是妥妥一个黑化崽!
至于为什么之前灭将军府满门的皇帝还叫先帝,因为中间那段内乱期间的皇帝,都没新帝入宗祠,用他的话说:乱臣贼子,不配入宗庙!
所以,无锋固然可恨,但燕家真正的仇人,却是如今的皇室。
平反?
一道圣旨,平了燕家这二十年来的冤屈,能换回来他燕家满门三百七十二条性命吗?
只要能报仇,这皇帝,他燕郊当了又如何?
但是…
“放心,当皇帝多无趣,我准备搞个辅政大臣当当,养个傀儡小皇帝。”燕郊见宫遥徵一脸不赞同的样子,眼中的杀意收敛,恢复那温润模样。
宫遥徵深深的看了燕郊一眼,燕家满门忠烈,打心底,她还是不想燕郊背上谋权篡位的名声。
这是要被记入史册的,就算死后,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刘氏的污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咱们清清白白,可不要去沾染。
江湖人不太热衷朝堂之事,宫尚角对此不太感兴趣,但是对于燕郊想法,他还是能理解的。
你灭我满门,我便夺你江山,毁你社稷!
在这一点上,他和燕郊站在一条线上。
宫远徵眼睛也亮晶晶的,江湖之人不问朝堂之事,但是养皇帝这件事,听起来酷毙了!
“好了,先不说这件事,现在重要的是,紫衣的身份。”宫遥徵拿起刚刚金复拿来的密信。
上面有着紫衣的身份信息,看起来并无异样,但是,燕郊所说也不可能有假。
宫远徵刚刚看过密信,微微皱眉:“这密信上面说,紫衣原名叫叶晓,父母兄长原是江南富商的家奴,后来被送到了朲场…哥,朲场是什么?”
宫远徵顿了顿,有些疑惑的问宫尚角。
宫尚角眼中闪过厌恶的表情,开口解释道:“和狩猎场一样,不过里面的猎物,从动物,变成了人!供权贵取乐罢了!”
宫远徵嘴唇抿了抿个,眉头微蹙,很显然对这种行为很不理解,拿人当牲畜吗?
“她的父兄死在了狩猎场上,她便被卖进了万花楼,取名紫衣。”宫远徵接着说道。
宫尚角神情幽幽:“那也倒是个可怜人!”这句可怜,不知道说的是谁。
“可怜的是叶晓,可不是紫衣,如今的紫衣是无锋,那叶晓,应当已经死了!”宫遥徵自然听出了宫尚角那句可怜说的是谁,开口对有些不解的另外两人解释道。
宫远徵恍然大悟,他就说他哥什么时候会对一个无锋刺客说出可怜两个字了?
“那紫衣的武功很高,若不是我的飞扇让她不察受了伤,她逃了。真正继续打下去,我不一定打的过她!”燕郊如实说道。
宫尚角自然知道燕郊武功如何,无锋之中,武功在燕郊之上的,那只有可能是……
“魍!”宫遥徵见宫尚角看过来,淡笑着开口说道。
“司徒红!”宫远徵和燕郊异口同声道,说完,两人惊讶的看了看对方。
然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无锋四魍之中,只有司徒红是女子,得到的画像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蓝衣女子。
“宫子羽这个蠢货!”
就在众人都陷入思索时,宫远徵突然想到了什么,骂了一句宫子羽。
三人不由看向他,宫远徵眉头紧蹙:“这些年,若是紫衣对他下手,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宫尚角眼神微柔,他这个嘴硬心软的弟弟啊!
宫遥徵自然知道宫远徵在气什么,嘴角压都压不住:“确实,那这样说,我们还得谢谢人家紫衣不杀之恩。”
“谢什么?要我说,姐姐你白桃过敏那件事就是宫子羽透露出去,这个大漏勺,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说!被紫衣杀了才好!”宫远徵语气愤道。
三人面面相觑,看着嘴都撅出二里地的宫远徵,都露出了笑意。
“二哥,帮我递个茶壶来!”
“你要茶壶做什么?”
“你看,这个茶壶像不像现在的远徵弟弟?”宫遥徵对着宫远徵比划着。
“……像!”宫尚角沉默了半晌,一本正经的道。
“哥~你怎么也和姐姐一起打趣我!”
“哈哈哈…”燕郊憋不住了。
“燕郊你再笑!”
“没大没小,叫表哥!”
“呸,我才不叫!”
“你姐都叫我表哥,你敢不叫?”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