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沿着树林来到了河边,远远就看到了菊花竞相盛开,五彩缤纷的连成一片。
金明池的管事为防宾客失足落水,特意沿河建了一条木栈道,道边菊盏错落,甚是雅致,已然成为园中一景。
沈依依挨盆察看,细细挑选,誓要从中选出最美的一朵。
一名婢女看见她后热情的请安:“奴婢名唤欣儿,负责看管此处花卉,敢问小姐是哪个府上的千金?”
对方不过是个婢女,沈依依全然没把她当回事,下意识的回道:“我是西亭伯之女。”
欣儿仿佛惊若天人的说道:“小姐原来是勋贵之女,怪不得您身带贵气,极具福禄相。”
沈依依被人夸过美貌,却从来没有人夸她身带贵气,因此好奇的问道:“你如何看出我有福禄相?”
欣儿略显神秘的说:“奴婢自小从庵中长大,略通相面之术。我见您面色红润、富有光泽,眼睛有水汪汪之相,分明就是红鸾心动的面相,想必您今日桃花运将至。”
沈依依本就怀了这个心思,被婢女说破后更是神采奕奕,她笑着说道:“没想到欣儿还精通此道,你再细致与我说说。”
欣儿稍显迟疑,一脸为难的说:“此乃天机,不可随意泄露。”
沈依依明白了,这个奴婢想趁机打秋风,她在身上四处摸了摸,想找些打赏点的东西,好让婢女继续讲。
可她今日衣服轻薄,并没有携带什么值钱东西,于是一咬牙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一把塞到欣儿手里。
这可是她一个月的月钱,若能换来好姻缘也值得。
欣儿用手颠了颠银子,差不多五两,继续热情的说道:“今日得遇小姐也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既然小姐信任我,欣儿自然不能藏私,我这就告诉您。”
她附在沈依依的耳侧小声说道:“所谓月老红娘,姻缘天定。您今日身穿粉色衣服,堪称桃花灼灼,从命理上来看最宜匹配绯色,一会您遇到身穿绯衣的男子一定要留意,他定是您的良人。”
沈依依神情有点呆滞,她观金明池内稍有身份的贵族男子都身穿白色、墨色、青色衣服,好像极少有穿绯色。就算是自诩风流的父亲都不会穿绯色,怎么可能有男子做这般打扮。
她一脸狐疑的看向欣儿,心里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把银子要回来。
欣儿实际上是沈芜菁的二等丫鬟,今日小姐交给她这个任务,称她若是办的好,便将她提为一等丫鬟。她一向精于察言观色,沈依依眼中的怀疑和不满她一下就看了出来。
欣儿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奋力与沈依依周旋,但内心也在犯嘀咕:小姐明明说魏小姐会安排人让薛公子过来,怎么人还没来呢?
再说薛琨那边。
蹴鞠赛获胜后,沈伯爷满心的骄傲无处安放,眉飞色舞的带着曲氏到勋贵圈里显摆去了。
汴京城的勋贵圈一向等级分明,同样是没落的伯爵府,忠诚伯显然比西亭伯更受欢迎。
忠诚伯还有不少叔伯在朝为官,而西亭伯族亲较少,已经没人入仕,因此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