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寥拉过南宫述的手扣合,掌心相贴抱着,道:“在你说之前,可否容我先猜猜。”
“好。你先说。”南宫述给予她无人配享的纵容。
宗寥思索半晌,才道:“那我就先来猜猜,他们刺杀的目标是谁?”
“嗯。”
“白日分别时你说自己从今日起可能就正式入险境了,即便继续藏锋当闲人也避不过圣上对你的这场人心算计,因此还故意想让我离你远些。
而另一边,今日你让南宫桀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他必然对你恨之入骨。其他的你应该没有第三个仇家了吧?两支势力都想要你的命,那你可看出今日出手的是哪一支?”
“说完了?”南宫述问。
“说完了。”宗寥道。
南宫述嗤笑:“你不是要猜刺杀对象吗?怎么一上来就断定是我了?”
宗寥道:“逗你呢。公主一个半大丫头,于谁都没有威胁,没事谁去杀她呀?你就不一样了,一是公然收拾自己皇侄;再你与本世子暗度陈仓,更加影现了你那什么‘十三之数,是乃真龙天子’的流言。那位能容你?”
“早间我也是这样想的。”南宫述抚着她长缎般的发束:
“昨夜我们不是还以为你才是他们要加害的对象嘛,直至听说皇上突然更改了今年的狩猎规则,我才察觉里头或有阴谋。
果然,皇上美其名曰是想培养众世家子弟群策群力的品质,实际是挖空了心思,就为了把我这个年年不入场的闲人赶进他设好的猎栏罢。
本来我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这一场晚来的手足相残,然,令我始料不及的是,今日的刺客好像不是冲我来的,他们的目标竟是长宁!”
“啊……”宗寥惊大双眼,“长宁?他们就算不杀你也该是来杀我吧?怎么会去杀公主?你没看错吧?”
南宫述道:“不会。一开始我就察觉到他们的目标是长宁,为免她看出其中真相,无奈之下我才打晕了她,让白挚先一步把她带走,我为他们断后。”
宗寥道:“那箭我看了,是王府和禁军独有的制式,一眼就能看出来。此事公主可知?”
“当时箭雨穿林,想不看见都难,只是她还不确定幕后主使,”南宫述抿唇沉吟须臾,又道,“不过,以我的猜想,她应该会怀疑她的兄长旭王。”
宗寥道:“嗯,她一个姑娘并不懂权利上的那些弯弯绕绕,只亲眼看见了今日你与南宫桀发生的矛盾,她对她那个兄长最是了解,知道他又爱耍横还诡计多端,你一出来就遭遇刺杀,她自然会想到是南宫桀那疯狗。”
“如果公主想到的是南宫桀,那真的会是南宫桀吗?”宗寥问,眼里有了一丝哀叹,她心里已有了答案。
举起相扣的两只手放到胸膛上,半晌,南宫述才道:“我与长宁的想法不一样,但一定与你所想一样。”
“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会了!”宗寥赧颜嗔笑,交合的掌心愈发湿热了。
南宫述不解她话中之意,问:“我什么越来越会了?”
“会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