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说情话。我发自内心就是这样想的。绝没有轻浮你。”南宫述一本正经。
扫兴!情话怎么就一定是轻浮的了?什么脑子?
宗寥垮了脸,觉得有必要扳正一下他的思想:“你所理解的情话一词可是欢场里哄床伴开心的话?”
南宫述点头:“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啦!”宗寥挪了挪身,“你说的那种情话我称之为淫词浪语。而我心中所理解的情话是有情人间交谈时由心而生的真挚的言辞。”
“所以你的言辞里也有对我说的情话。”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哪一句?”
“有情人。”
“你还真纯!”宗寥苦笑不能,心道世人眼里风流淫逸的无用王爷其实是个纯情老男人。
此类流言最大的贡献者无疑是那个沉香楼的老板花司臾了。
“你是在嘲笑我?”南宫述撇着嘴问。
“不是,绝对不是。我佩服你还来不及呢,看你泡在花颜姣色中如此多年还能守身如玉,也太难得了,要我早就把持不住了,怎生去嘲笑你?”宗寥讪笑。
南宫述听完,脸上逐层爬满黑线,“所以说到底,你愿意和我好只是因为我长得好看了一点?”
浓墨浸染的夜色宛如一层层黑纱拢来,将南宫述的眼睛包裹,渐渐有些酸胀感,他沉下一口气至丹田,缓缓阖住眼帘。
枕靠于温暖腿上的姑娘看不见他沉入深海的一丝难过,只道:“这种问题吧……它太深奥了,就算你不问,我自己也时常会琢磨,可我到现在还是一知半解,始终参不透我们之间缘起于何处。
或许从我们第一次产生冲突开始就牵出了这条叫缘分的线了吧,人与人间的情感不都是始于交集吗?相貌或许属于加深印象的一抹悦目的色彩,而最终能让彼此沦陷的,我觉得还是才华与品质。
而十三本就才华横溢,品质非凡,样貌只是上天特赐给你的特别的标识,然后这种特别就成了我眼目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王爷是泥裹的琼枝,何其有幸我却遇上!呵呵……你说我晚上睡觉会不会笑醒?”
南宫述眉眼逐步又弯了,晕花的两泊潭眸倾垂下去,映出模糊的秀丽轮廓,“若有一日我能掸落一身污泥,我要你做开在我这枝琼枝之上的锦绣。”
宗寥笑:“我可做不了什么锦绣,顶多就是一只喳喳叫的山雀,啾啾啾……”
宗寥学山雀叫着,南宫述冁然而笑。
敛了声,宗寥沉重地呼吸好一阵,而后讽刺地笑道:“所以……我们从此以后就喜获了同一个敌人,对吗?”
“你怕吗?”南宫述捏紧她的手。
“为何要怕?”宗寥不屑深思,脱口即道,“今日之前,我以为只有我一人倒霉,要一人去承受被人碾死的痛,现在好了,你也被人踹进了这权利的深坑,世子至死能有绝颜相伴,突然竟觉得美好万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