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也已经下午了,我收拾好了我的新工作室,这次依旧是住在验尸房外间,房间也不大,就是外间大一些,方便大家商量和做一些文本记录,新房子明亮多了。“你这属于档次最高了,你住这边,我们前面值班的人就可以撤了。”“小李哥,你这也太懒了,我值班,我这么瘦,有歹徒,我哪打得过?”“以后给你安排个信号铃,一有情况,拉铃,前面的兄弟就可以冲过来。”“小李哥,闲着没事琢磨点其他的吧。”
我回了趟家,每次回家,都觉得爹爹好点了。“爹爹,你这腿好了,你还去衙门吗?”“爹爹老了,不去了。”“最近有人上门给小菲提亲吗?”“没有,大家都知道我们家当仵作的,谁会来呢?”“爹爹,总有人的,放心吧,我在衙门也帮着看。”“你记着就行,总要有个孩子成亲吧,不然,我闭不上眼啊。”“爹爹,慢慢活,你是我和小菲的亲人,我们家就我们三个人了。”
“老大回来啦,杀只鸡吃吧。”“我买了点肉,在厨房。”“那就烧肉。”“老大,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给我们讲讲吧。”“没什么,命案不能说,其他的,就是天天值班了,哦,对了,我搬到衙门这一排来了,虽然是后院的旁边,不过也比之前安全些了。”“安全?”“嗯,之前尸体被人偷了。”“那还好是搬了,你看看你,要是有歹徒,你这瘦弱的小身板,怎么办。”“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又不傻。”“老大啊,菜地里的菜你带点去吃吗?”“不带了,我们那里有饭吃。”“小菲啊,家里钱都在你那里,你想买什么就买,买点布做点衣服吧。”“老大,你衣服都洗掉色了,你不还在穿嘛。”“我天天在衙门验尸,我穿好看衣服也没用啊。”
我们一起吃了晚饭,坐在院子乘凉,虽然有蚊子,可还是很舒服的,晚上我躺在椅子上睡着了,被小菲摇醒了。“老大,门口有人找你。”我赶紧爬起来,门口站着小李哥。“怎么了,小李哥?”“那边河里漂了一个手臂,把去洗东西的大婶吓得说不出话了,你先去看看,那个手臂到底是不是前两天水库冲掉了岸边的几座新坟,还是有什么隐情。”
我拿起东西就匆匆离开了,走之前,小菲说,“老大,有空看下你的包袱。”我也没太在意,回到衙门就跟着小李哥去河边了,火把点了好几个。“就这个手臂?其他没有了?”“目前没有,在下游放个网吧。”“水太大了,根本放不住。”“那也就是说,可能只有这一个手臂。”“是的啊。”“查到几个坟地被冲掉了吗?”“四个,刚去世的有两个年轻人,能看出男女吗?”“不能,只有手臂,而且已经被河里的石子损伤了,至于这些腐烂的地方,不知道是河里动物咬伤的,还是坟地里烂的。”“那就先带回吧,在这里耗着也没用,那位大婶呢?”“暂时问不了话,一直很恐惧,吓得直哆嗦,就先回去吧。”
回到衙门仔细看了,目前没发现这个手臂上有什么异样,伤痕都被水冲泡很久了,也看不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河里冲刷成的伤痕。
“那个,两座坟被冲掉的人家,都来了,在前面呢,你要去看看吗?”“去看看吧。”前厅里有两家人,各自站在一块地方,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说,“我媳妇的坟被冲走了,尸体都找不到了,你们喊我们来,是找到了吗?”“小兄弟,你媳妇有没有手臂骨折之类的?”“没有。”“有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疤。”“后肩膀上有个胎记。”
另一家人也说了,是自己的大女儿,身体一直不好,喝了好多药,也没治好,坟也被冲走了。“你们的大女儿可有什么明显的手臂伤?”“那倒没有,就是眼角有个疤,小时候的刀碰的。”后续也问不出什么了,就把他们两家说的死者生前的记录调了出来,手臂也看不出个头,没有明显标志的情况下,这手臂很快就会腐烂了。
“怎么办,没人报案,没人认领,没有标记,没有其他部分。”“我们就去那条河下游走走吧,这手臂出来了,其他部分呢,说不定就出来了。”“这手臂不是砍下来的吗?”“不是,像是脱臼那种,没有砍的痕迹。”
我们几个人顺着那条河的河滩一直往下走,走到最后的地方也没见到人的肢体。“该不会就扔了一个手臂吧?”“那其他部分呢?”“埋起来?”“就多这条手臂吗,不合理吧,要么是那两座坟里的死者,要么,是不是也有可能还没开始扔其他的,去上游挨家挨户查问了吗?”“找了,没找到几家,那几家人都说家里没人失踪,我查看了他们家里,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我们往上游走走吧。”
我们顺着河流走向往上游走走,太阳出来还挺晒的,走着走着看见对面一座小山头,“那是什么山?”“那是紫玉山,矮的很,我们去看了没有人住山上。”“这座山的位置,如若是扔一个人下来,被水冲走的可能很大啊。”“这山上,这人疯了,把死人或者说这个手臂,背山上去扔进河里,那多累啊,随便找个河边丢下去不就好了。”“也对,谁那么闲还那么大力气,背着手臂上去呢,我们到对面爬上去看看吧。”小李哥一脸惊讶看着我,“这么热,要爬山?”“来都来了,上去看看啊。”
我们几个爬上山的时候,浑身湿透,山顶山太阳更大了,不过比河滩上好的是,这里有树,我们顺着有人踩出来的路走到了一块大石头边上,我随手扔了块小石子,很快就听见石子入水的声音。“小李哥,这里扔下去刚好是河中央。”“如何呢?”“如果我从这里扔下一个人,这个人会不会陷入河中央的淤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