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继续向村子方向,马走的也慢,到了无人处,开始跟他闲聊。“你怎么会知道县衙师爷的亲戚?”“你喜欢先去外面看看,我喜欢先看卷宗,先研究已有的东西。”“你哪来的?”“我去县衙调阅的啊。”“县衙知道我们来了?”“只知道我,目前我说你还没到。”“哦,行吧。”“怎么别人说我们是两口子,你不辩驳?”“难道我要每次都说一遍我的来历?合适吗?”“不合适,进村了,我跟那个师爷打过招呼,他亲戚会接待我们。”
进了朱大虎的家,家里很整洁,虽算不上大富大贵的样子,却也很舒服。“朱师傅,你多久没上过翠岭山了?”“出事之后,谁也不敢上去了,还是保命要紧。”“山里在死人之前,可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你这么一说,那之前,夜里山上总是有很大的声音,之前没有这种情况。”“声音?什么声音?”“像是狼叫,而且连成片。”“连成片?”“对对对,叫起来怪瘆人。”“这片山挺大的吧。”“很大,乡下人都靠着点山货赚点小钱,补贴家用,这一闹,好多人都搬走了。”“搬走了?”“对,觉得这里没什么了,不如去县里谋生活,这里除了种地也没什么了。”“县衙里也没找出凶手吗?”“凶手?哪来的凶手啊,这不是鬼魅作祟吗,那几个死掉的人,死前都有什么古怪的举动吗?”“三人我只跟白三叔熟悉点,他进山砍柴,除了雨雪天气,都要去的,他要攒钱给儿子娶媳妇,都是本分的庄稼人,上山前两日他都在家,我问他怎么不砍柴去了,他说山里路不好走,让我们都不要去后山,他险些被蛇咬。”“就这些?”“嗯。”“那两天下雨吗?”“不下,晴天,我就奇怪了,不下雨他怎么不去砍柴。”“他死之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他死之后,他儿子听了一个算命先生的话,在他们家墙角下挖出来一块金子,说是祖上攒下来的,他儿子去县城买房子买地了。”“能带我去他家老房子看看吗?”“可以啊。”“当时白三叔的儿子找的算命先生是哪里的?”“过路的,看到家里办丧事,就进去小白说了两句。”“先去他家看看吧。”
果然,房屋保存的不错,挖出金子的墙角下果然有个坑。我示意严力把这个人支走。等到朱大虎走了之后,我和严力坐在门前石凳子上。“算命先生太可疑了,这么浅的坑,连房屋主体都没伤到,几辈人没发现,倒是让一个算命先生发现了,只可惜事情过去太久,谁还记得那个算命先生。”“要不然我们去找白三叔的儿子问问。”“他估计不知道山里情况,因为知道山里情况的人都死了,而且死的很蹊跷,这样吧,去另外两家看看,然后去县衙看看尸体。”“估计早就下葬了。”“那怎么办啊,我想看看尸体。”“这么久了,尸体还能有什么用吗?”“不一定还保存证据,可都要试试,是吧。”
另外两个死者,一个家里有人,大概说了一下当时情况,没什么异常的,至于那个巡山的老头,是个鳏夫,家里没人。“最有机会就是让县里同意挖巡山人的尸骨。”“挖尸骨就怕村里人不同意,毕竟这也犯他们忌讳。”“先回县里。”
回到县城去了县衙,我把文书给了县衙的衙役,很快县官出来接了。“下官拜见杨大人。”县官给严力行了一个大礼。“县太爷你弄错了,她才是杨大人。”县官一脸懵,“这这这……这女子,不是您内人吗?”“县太爷,我们这里,她官衔最大。”“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杨大人不要见怪。”“知县大人,你也看到公文了,我呢要在这里查那个翠岭山的案子。”“翠岭山,大人从何得知?”“刑部派我来之前,我大概了解了一下。”“好好好,朱师爷,去把卷宗都整理出来。”“知县大人,可以把巡山人的墓挖出来吗?”“什么?大人您要挖墓啊?”“我想了一下,只有他的墓可以挖,毕竟是鳏夫。”“下官尽力安排,就怕当地村里人反对。”“您先去准备吧。”
知县皱着眉头离开了,我让严力悄悄跟着他。严力没多久回来告诉我,知县在问,怎么是个女大人,不是说杨锦溪还没到,严力带着夫人先到此地嘛,消息怎么搞的。
“看来我们一进县城就被盯上了。”“是的,但是因为朝廷文书上没标明性别,所以他们想当然认为你是我内人。”“我在茶馆的时候就故意让人误会了,一来我就安全了,二来,若是被人盯上,方便些,真的起作用了,从这县太爷的口气里听出来,他应该不想让杨锦溪知道一些事,尤其是我们俩去村里了解的东西,这说明村里得到的信息,有真的。”“有真的?什么意思?”“知县知道你的行踪,以为你夫妇二人去山里查消息,可是一听说我是杨锦溪,他好像就有点着急。”“着急也许是,没在上官到的第一天好生招待,这不影响仕途嘛。”“对哦,也有可能,你这次的身份级别不高,所以他没把你放眼里,直到他刚刚发现我就是杨锦溪,有点意外吧。”“那个村里到底谁在说实话,谁在说谎话呢。”“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卷宗来了,你看看,这案子的卷宗多的离谱。”“我觉得这一堆里肯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至于在哪一张纸上,就我们的艰巨任务了。”“杨大人,看完这些眼睛会瞎的。”“瞎了也要看啊,严大人,至少有三个人死于非命,凶手依旧逍遥法外,先看前面的卷宗,验尸的纪录,先拿给我看看。”“果然还是最擅长的先看。”“诶?怎么卷宗里说,死了四个人。”“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