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接连下了几道召卫王回京的旨意,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庆州那边的丝毫回应,朝堂上渐渐有不好的声音传出,说卫王公然违抗圣命,怕是朝中要有大变。
在第三道旨意发出的十日后,卫王声称病重无法长途奔波,请旨暂缓入京。
小皇帝派遣礼部袁大人代表陛下与众臣,前往庆州探望,袁大人已出发三日了。
晏怀忙着处理江南东路赋税事宜,江南东路被张武原搅得乌烟瘴气,他恨不能分身乏术,歇口气的工夫,宋念却找来了。
离他婚期没几日,他已休沐在家,晏怀笑问道:“马上要做新郎官了,怎么还有空来户部?”
宋念却递给他一封信,“江南西路的转运使柳大人,来信恭贺我大婚之喜,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晏怀接过信,讪笑了几声:“出门在外,还是小宋大人的名头好使啊。”
“你不要冒我的名做坏事,我便知足了。”宋念与他相交多年,也不必说客套话,“看你忙成这样,迎亲就不用你去了,但晚上的喜酒可得来喝啊。”
想当年晏怀成婚时,宋念可帮着挡了不少酒,晏怀哼笑了声:“我自然是要去的,就怕你不舍得拿好酒出来。”
忙完公务回府后,晏怀想了想,亲自给柳大人回了封信,以晏怀之名。
没想到柳姑娘竟守口如瓶,并未将他们夫妻二人的身份告知她父亲,晏怀不禁感叹:“论识人之明,某不及夫人。”
姜姝想到那个温柔善良的柳姑娘,不禁有些想念,托晏怀在信中问候。
晏怀见她颇有精神的模样,问她:“今日胃口可好?能吃下东西吗?”
“比前几日好多了,不必担心。”
也许是知道自己有孕的缘故,心生欢喜,精神不似前些天恹恹的,虽然还是闻不得荤腥,但整个人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晏怀也看出她气色好点了,这才放心,“宋念与沈毓大婚那日,你可要去?”
姜姝自然是想去的,可那日人定然很多,她初有孕不愿声张,不能吃酒若有人问还要解释一番,且婆母也不见得放心她。
想了想便道:“毓儿不是外人,她会体谅的,等她成婚后,我去宋府给她赔罪。”
“对了,这两日我身上松快许多,明日去瞧瞧大哥,自打回来一直恹恹的没精神,还没去过长泽院。”
晏怀点了点头:“嫂嫂越发稳重了,可见这几个月,大哥没少下功夫。”
姜姝嗔他一眼:“没规矩。”
秋日凉爽,月兮怕她吹了风着凉,非要给她披一件轻薄的斗篷,可她从晨芜院一路散步到长泽院,反倒出了一身汗。
“都说孕中体热,果真是这样。”一抬眸,见长泽院院门紧闭,姜姝怔愣了下,“夫君不是说大哥身体挺好。”
月兮上前叩门,很快便有小丫鬟来开门,月兮轻声问道:“怎么大白天的院门紧闭?”
小丫鬟只是老实回道:“是夫人吩咐的。”
冯凌桑很快听见动静出来,脚步轻快迎上前:“你怎么来了?不好好将养着还乱跑,有什么事派个小丫头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