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立即放走冉宁,就斜靠着身后的白玉兰树冷冷看着她,总觉得她还有什么没有说。她避重就轻,说了一些并不太重要的事儿。
柯远威和陆朝援有猫腻,这事儿早在十年前我就知道,当年常玉和柯老爷子苟且被我发现,事后常玉和陆朝援都很忌惮我。当初若非是捏到这个把柄,估摸两人已经把我除掉了。
当时我并没有想到陆朝援就是柯老爷子的儿子,仅仅以为他是在和常玉偷人而已。现在把前后脉络梳一梳,一切好像都在情理之中了。
但这不是重点!
我现在回想起来,当年我和陆朝歌在旧仓库被围攻一事,兴许就是柯家在背后作祟。
柯家和薛家是对亲,其中猫腻更令人猜不透。但有一事很诡异,就是陆朝歌曾提到过的,是薛默琛把他送到了陆家,这目的肯定不单纯。
所以柯薛两家兴许在很久之前就对陆家有什么想法了,两家人联手在一步步实施计划。但弄成现在这个局面,估摸也是两家人想象不到的。
更可疑的是,陆朝歌明知道冉宁对他企图心很强,却没有把她怎么地,这一点儿不像他的行事作风。要知道,他平生最憎恶那种甩不掉的牛皮糖女人。
上次我被雪狼带走时,我分明看到了冉宁上了陆朝歌的车,所以我猜他们俩之间肯定也有什么协议再。或者说,陆朝歌是想将计就计,从冉宁身上得到点什么蛛丝马迹。
本来我不想再理会这些事,毕竟跟陆朝歌已经分开了。可我忍不住,这辈子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在感情上做不到收放自如,我永远都信奉一句话:一生一世一双人。
因此,对于冉宁接二连三的挑衅,我已忍无可忍。今朝我就算弄不死她,也一定要让她从此往后不敢再来挑衅我。
此时天色早已入暮,公园那边歌舞升平,老太太们在跳快节奏的广场舞,传来一阵阵的“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盛开……”。
而这转角却暗波汹涌,硝烟味很浓。
我一直没有做声,其他几个被我策反的保镖也沉默着,就冉宁在抽噎,一开始“嘤嘤嘤”的,到最后哭得有点儿惨烈了,却又不敢太大声。
但我置若罔闻,一直在寻找Yama的藏身所在,但没找着。这家伙行踪太诡异了,我真不晓得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在我身边如影随形。
“裴丹青,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到底还想知道什么?”许久,冉宁哽咽着问我。
我瞄了她一眼,不屑地哼了哼,“你确定说完了么?上次在学校外你上了朝歌的车,到底是在做什么?后来你又上了柯远威的车,又在做什么?”
“……你当时不是走了吗?”她一愣,吸了吸鼻子道。
“怎么,好奇我怎么知道?”我斜睨着冉宁,似笑非笑。
她敛下眸子,迟疑了许久才又道:“陆先生给了我一张支票。”
“为什么?”
“我怀孕了去找他,他逼我把孩子流掉了,所以补偿了我五百万。”
我心头咯噔一下,又故作镇定道:“那么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