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彭越和李腾二人依次拍了拍贺雷鹏的肩膀,留他一个人安静的思考。
等走开一段距离后,李腾有些疑惑的问道:“老时,老贺的腿真的还有的治吗?”
时彭越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我也不能确定,但可以一试,成功的几率有50%。”
“如果......”
“如果什么?”李腾追问道。
“如果能找到一位神医,那成功的概率有90%。”
90%的概率在李腾看来已经相当于打包票了,如果能找到老时口中的这名神医,那老贺的腿就有希望了。
只是先不急,还要看老贺自己的想法。
如果老贺真的想治,作为老友,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李腾也会竭尽全力请来那位神医。
看着时彭越,李腾有些感慨。
李腾早就知道了时彭越的身份,谁能想到京城四大神医之首也会沦落来此。
不过以老时的医术,如果他不想来,多的是有人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想必老时的身上也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痛事吧?
李腾无意揭开这些伤疤,所以他也没有对贺雷鹏和艾鸿朗说出自己的这些猜测。
他们这些人以前身份都不一般,如今都沦落至同一境地,这也算是一场缘分。
既已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又何必曾相识呢?
只是不知道他的这一身所学还有没有机会再为祖国做些贡献。
他的目光转向了遥远的京市。
同一时刻,京市第一农机厂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厂长,你说句话呀。”
生产部的主任牛德发不满的看向蔡厂长。
而他身边的人也都一致的把目光移向蔡厂长,大家都等着蔡厂长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同志们,我知道大家都想说什么,可这是部里委派的命令。大家都是老党员,要理解上头的为难。”
蔡厂长一脸苦涩,他揉了把脸,没脸抬头看大家。
都是为厂子工作了一辈子的工人,临了临了,他们待的厂子快要没了。
是他对不起大家啊。
牛德发嘴角发苦,“真的不能再想想办法吗?咱们厂子就要这么没了吗?”
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哭腔,说到后头,一个大老爷们也禁不住擦起了泪。
一桌子坐着的人,呼吸也变得愈发沉重。
可蔡厂长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已经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给领导说了无数好话。
但决定就是决定,岂是他一个人能轻易的更改。
牛德发也明白蔡厂长的为难,他还是不甘心啊。
明明,明明曾经他们第一农机厂那么辉煌。
曾经谈到京市第一农机厂,许多土生土长的京市人都会给外地人骄傲的吹捧,“那可是我们京市响当当的厂子。您是外地来的吧?都没听过第一农机厂?”
这时候面对外地人迷茫的眼神,操着一口京片儿的老大爷就会得意地掏出一张邮票。
然后指着上面的设备,骄傲的说道:“瞅见了没?这个大家伙就是第一农机厂生产的。”
是的,京市第一农机厂还曾经专门出过一套属于自己的邮票。
在巅峰时期,全国有近三成的农业设备均是出自第一农机厂,而第一农机场的工人们出去也都会骄傲的挺起胸膛。
就是站在京市别的大厂工人面前,他们也从来没跌过份儿。
他们厂子里的小伙儿找对象,女方一听说是第一农机厂的工人,都上赶着要嫁过来。
可现在情况完全相反,女方只要一听是第一农机厂的工人,就会立马嫌弃的摆摆手,让媒婆再介绍下一个。
谁不知道第一农机场马上就要被解散了?
在这厂待着,没前途。
牛德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曾经那么辉煌的一个厂,现在会没落的这么快?
这几年一直有风声在传第一农机场要被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