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看看这奏折,开篇就是“在厂公的英明领导下”,简直不把皇帝放眼里。
按下心思,朱由检下令取来相关文书。
瑞王,万历皇帝第五子朱常浩封号,建藩汉中,因王府未成而未就。
从动工到现在,瑞王府历时二十六年,耗资百万,面积占据汉中城三成。
这倒也罢了,问题是藩王就国,需要给予大笔钱粮的。
皇帝舍不得这笔钱。
而且,朱由检在考虑能不能移封藩王于海外,开疆拓土的同时减轻国内负担。
想了一下,还是算了。
就国内那群藩王,捞钱就是一把好手,治理地方就是一塌糊涂,十有八九都是运输大队长。
“贤啊。”朱由检说道:“先皇祖不喜皇考,欲立福王,瑞王亦觊觎大统,实在是可恶!”
这么明显的暗示……不,已经是明示了,魏忠贤如何不懂?
“爷,瑞王劣迹斑斑,只是摄于皇家威严,内外不敢言,此非为臣之道,老奴当责成内阁训斥。”魏忠贤回道。
“到底是天家骨肉,倒也不好太过苛责,免得天下非议,罚些款,小惩大诫吧。”朱由检点头。
既当又立,小贤子表示妥妥滴,并且表示:“臣公助捐,各藩王岂可不表孝心?老奴会派人通知他们的。”
举一反三,孺子可教,小贤子啊,离了你,朕的黑锅谁来背啊?这一刻,朱由检很忧伤。
第三份奏折,巡抚江西右佥都御史杨邦宪、巡按御史刘述祖各疏颂厂臣,请祠。
不看到这个差点忘记了一件事。
朱由检问道:“贤啊,前几天那个谁,钱送来了吗?”
大意了,怎么把这份奏折送来了?魏忠贤汗了一下,回道:“爷,正在解押,合计一万一千两。”
“看不起谁呢?就这点?”朱由检诧异。
“因是故旧改建,耗费不多。”魏忠贤解释了一句。
“照例办理。”朱由检没有追究。
白来的钱,不嫌少。
这时,王体乾去而复返,送来了关于朝鲜的情报。
洪武元年,太祖即位,遣使持书前往高丽谕告,次年,高丽国王颛遣使上表庆贺明朝开国,并请封号,太祖应其之请,于洪武三年遣使持金印文诰,封王颛为高丽国王,从而确立了两国的宗藩关系。
自是贡献数至,元旦及圣节皆遣使朝贺,岁以为常。
洪武二十五年,朝鲜王朝太祖大王李成桂称王,明太祖赐予“朝鲜”国号,成祖永乐帝正式赐予朝鲜国王称号。
时明已迁北都,朝鲜益近,而事大之礼益恭,朝廷亦待以加礼,他国不敢望也。
这孙子装的不错,大明也没亏待它。
丰臣秀吉入寇,大明两次出兵,最终驱逐了倭寇。
而建虏崛起,朝鲜为了自保,越发贴近大明,提供了一定的人力物力。
但是,情报汇总上没有具体数额,也没有天启三年后的情况。
“传旨毛文龙,收集整理朝鲜情报,并核算其历年供应的钱粮。
再传旨朝鲜,谕告朕登基之事,并令其年供给东江银十万两,粮二十万石。”朱由检说道。
“爷,朝鲜小国寡民,如此要求,只怕其倒向建虏,有损大局。”魏忠贤很是公允地劝了一句。
“无妨,朕自有打算。”朱由检满不在乎。
抗旨不尊的下场了解一下?
说诛你九族,绝不会留下一条狗。
老老实实就罢了,不老实?一并收拾了!
至于说大战略……有它没它都无所谓,大明的问题主要还是在内部,内部理顺了,朝鲜和建虏绑在一起都是被摩擦的下场。
当然,目前大明防守勉强,进取绝对不足,朝鲜的事情只能放一放,更不要说争霸海外。
最后一份奏折,巡按陕西御史袁鲸上奏折,大体意思是“甘肃西面很乱,而兵马抽调援辽,守备不足,又拖了两年粮饷,边镇危险重重。
核心就两个字:打钱。
这钱该不该给?
该!
能不能给?
不能。
因为拖欠的太多,包括辽东这样的一线都多有拖欠,何况后方各卫所了,若是给甘肃,其他地方纷纷要钱,朝廷给不起啊。
不患贫而患不均,与其啰嗦,不如一起拖欠,反正都习惯了。
“贤啊。”朱由检问道:“户部清查的如何了?一百万什么时候送进来?”
小贤子心肝一颤,无奈地说道:“爷,户部的贪墨,都是截留出库钱粮,账目上没有问题的,实在是不好查。
不过老奴已经责令下面,无论是否有问题,送三十万两入宫。”
“哎,都像你这般公忠体国,朕何须操心劳力呢?”朱由检惆怅地说道。
论反贪,小贤子肯定不行,论追赃,妻女都给伱卖了,妥妥滴。
只可惜,留不得啊。
所以朱由检不得不认真思索,还有哪些事情是小贤子能办,尽量在把他干掉之前给办妥了,算是充分压榨剩余价值。
………………
哎~小贤子挺能干,就是求不到推荐票,还是让他去把作者打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