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个子不高声音却不小,浑厚又尖酸刻薄的声音回荡在院落每一个角落,沈逸听了后眉头一蹙满脸嫌恶,何氏知晓他素来不喜欢她二嫂,连忙走出膳厅将人拉进自己房中,“二嫂,我们进屋说。”
到了饭点也不留人用饭可见沈逸对其厌恶,沈玥在一旁也如坐针毡,母亲离席若父亲再问点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此这般想着便也寻个理由离开了。
“二嫂,我不是说过了吗,有事派人通报一声,我会去找你。”何氏本就心情烦躁,如今她二嫂也来裹乱就令她更加心烦,一开口便带了怒气,丝毫不顾及嫂子的颜面。
“妹妹,若不是有急事嫂子也不会来找你,你哥哥被刑院抓了,我实在没办法了。”二嫂说的焦急,显然是用金银开路行不通只能求到何氏头上了。
何家以漕运起家,何氏有两个哥哥,二哥何武经营着无数码头操持着南来北往输送货物,三哥何工供职避疫所,买官一步步走到所长位置上,也是何家在官场中的重要人脉。
“怎么会被抓?”何氏对娘家的生意不太清楚,但能惊动刑部定不是简单的事情。
被问及原因的二嫂脸色突变,支支吾吾说不出口,被何氏再三逼问下才开了口,“你二哥他在船上藏了点黑火药。”
南阳禁品之一便有黑火药,民间禁止输送。
“藏了多少?”何氏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直问黑火药的量,若量少还可以有转圜的余地,可二嫂接下来的回答直接让她失了希望,“这一次被搜出来两箱,之前运了有一段时间,加起来有千斤之余。”
千斤禁品已经到了连累全家的量刑程度,如此重罪让何氏也一时间失去了方向,“二哥怎么这么糊涂,黑火药是什么?怎么敢夹藏这种东西。”
“妹妹,你要不去找找妹夫,那刑院掌院不是他的同窗好友吗?能不能看在妹夫的面子上用钱把事情了了?”二嫂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求沈逸出手相助。
何氏面露难色,久久不接话,早年何家便是看中沈逸的仕途才与之结亲,可她也知晓沈逸对何家的不悦,也不愿自己的丈夫为难,“这些事不是一向是三哥打理吗?去找找三哥吧。”
何工入了官场后便四处结交大臣以图何家在商场的便利,好几次的事情都是他找人摆平的。
“三弟也自身难保了,被弹劾玩忽职守已经革职了。”
玩忽职守正好对上谢暄在避疫所失踪的事情,何氏心中咯噔一下,想着这些也许就是她所谓的大礼。
刹那间何氏也失重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