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荡岩岁安寨中,谢暄躺在一地干草上,一头青丝如杂草般铺在地上,那些个值钱的发钗簪子通通被取走,裸露出的白皙手腕上一圈又一圈的绀紫色勒痕,目光再往下就见裙角下藏着一副沉重的镣铐。
昏昏沉沉中谢暄儿意识正一点点恢复,一股浅浅的呼吸在她的不远处缓缓吐出,她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能感知到,不知到底是谁只能继续装晕。
“她怎么还不醒过来?”童声稚嫩,奶声奶气的样子让谢暄心下已经有了猜测,这是一四五岁左右的男童。
“小牛,我们已经给她解了毒,一会儿就醒了,你再等等。”门外的守卫不紧不慢说着,小牛听后就蹲坐在距离谢暄的不远处,托腮看着她。
岁安寨里鲜少有外来人,而小牛总是对山外的来客充满了好奇。
低沉的呻吟声从守门土匪嘴中轻哼出,捂着肚子面色痛苦,扭头对小牛说道,“小牛,帮我看一会儿,哥去小解一下。”
“放心,交给我。”小牛拍着胸脯保证,那守卫看了一眼谢暄脚上的镣铐才放心离开。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谢暄才缓缓睁开眼睛,此刻已然是黄昏,“小牛,你今年几岁了?”
“姐姐,你装睡。”小牛高兴之余指着谢暄拆穿道,谢暄想着这孩子还挺聪明。
“姐姐只是不想醒而已,才不是装睡。”谢暄学着孩子的口吻与小牛拉近关系,起身时手腕使不上力,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脚上也是如此,龇牙咧嘴的样子让小牛关切问道,“姐姐,你没事吧?看着很疼的样子。”
强忍着疼坐起身来,从容将散落在胸前后腰的头发用一根木柴棍子挽出一个简单的发髻。“姐姐没事,姐姐问你个问题呗,你知道和我一起上来的另外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在哪吗?”
小牛听了不假思索回答到,“我知道啊,我爹让他们住在你旁边的房间和再旁边的房间里了。”
“你爹是老大吗?”谢暄不断套话,小牛也回答爽快,“对啊,我爹叫赵大全,那些叔叔伯伯都叫爹爹老大。”
手指粗的镣铐足足有五六斤重,挂在谢暄脚腕上坠得她生疼,“这也是你爹给我戴上的?”
“对呀,每个客人都要戴的,就像是我和爹爹玩赛跑一样,不过等你们下山了就会取下来了,钥匙只有我爹爹才有。”年纪还小的小牛一心只认为这只是在玩游戏而已。
门外脚步声再次响起,谢暄抓紧时间问最后一个问题,“那你爹爹住哪啊?我有空去找你玩。”
“就住你旁边,那间最大的屋子。”小牛边说边指向右边那堵墙。
“小牛,别和她说太多,赵大婶已经做好晚饭了,赶紧回去吃饭。”守卫呵斥着小牛回去吃饭,也怕他说太多被谢暄有机可乘。
小牛不情不愿离开,走时还不忘对着守卫做鬼脸,待他离开,那门也随之合上,屋里没了光亮。
另外两间屋子里袁梁平和砚宁也早已经醒来,屋子里来回踱步,粗重的镣铐在地上摩擦发出沉闷的声音,而袁梁平更是手上也被戴了镣铐,岁安寨对于男子总是多加防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