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了老底的赵大全面上有些挂不住,硬挤出的笑容很是尴尬,谢暄也不多逗他,“砚宁,把车里的东西拿出来。”
三包金丝芙蓉糕推入赵大全怀中,“这是给小牛的。”
她与小牛一见如故,只是时间紧迫实在没时间上山去品尝他做的糖葫芦了。
唐林翻身下马走至谢暄身边,“赵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会。”
现下已经是午时,若不加紧赶路怕是又要在外多歇一晚,届时张立的尸身怕是要腐烂发臭了,唐林不得不催促谢暄前行,不在这千荡岩多加耽误。
月明风清,城门落锁前谢暄一行人入了京都城,唐林驾马至马车前,马蹄原地踏步哒哒响,“谢暄,今日我就不送你回去了,明日你忙完记得来刑院,有些事要问你。”张立死前只有谢暄见过他,有些细节或许只有她知道。
“好,明日我忙完去找你。”
车轮吱嘎压在青石板上,乌娜睡眼惺忪还不忘调侃谢暄,“谢暄,唐林喜欢你。”这一路走来,他们之间那些眉眼细节乌娜都看在眼里。
“瞎说什么,我们只是……只是……”谢暄一时失语,不知该如何说他们之间的关系,邻家青梅竹马?还是朋友?
“只是什么?你们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他看你的眼神都能滴出蜜来了。”乌娜直抒胸臆,这说话风格像极了沈星。
马车转弯入巷,谢府门前一片明亮,早得了消息的谢老夫人携全家在门外等候,远远看见马车一角谢岸就将老夫人扶下了台阶,“祖母,暄儿她们到了。”
见老夫人出来,谢暄忙不迭跳下马车,“祖母,怎么出来了,夜里风大当心身子。”
老夫人哪里还顾着自己,只将谢暄翻来翻去,细细查看,嘴里还不停嘟囔着,“那群山贼没伤到你吧?”
“没有,我都好,进屋我跟你细说。”谢暄正说着,乌娜也走至她身后,只是那眼睛一下车就盯着谢岸不放,别人与她说话都没听见。
“乌娜…出什么神?”谢暄拉了拉她的胳膊才将人从神外之境拉回来,回过神的乌娜说话牛头不对马嘴,一句这位公子好俊便惹了众人发笑,谢岸当即红透了脸。
谢暄对她哥哥有些了解,出了名的不解风情,一碰到女孩子就说不利索,这会儿听到乌娜这般说话,怕是立即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而乌娜依旧看似漫不经心却又顺溜说道,“我以为只有北渠男儿英俊恣意,没想到谢家还有如此丰神俊朗的男子。”
“这位姑娘谬赞了,犬子只是长得略微平头整脸些。”谢清源一贯知道自家儿子与女子甚少说话就开口为他解围,继而又将话题移接到谢暄身上,“暄儿,你还未向我们引荐这位姑娘。”
“这位是浮玉轩的乌娜,我这次采购的珠石玉器就是从她这里采购的。”谢暄简单一句将乌娜引荐给谢家众人,而她为表对老夫人的敬重,右手抬至胸前屈肘平举后弯腰四十五度,“老夫人安好。”这是北渠的礼节。
“好孩子,不必多礼。”谢老夫人亲自将人搀扶起来,也忍不住的打量。
“母亲,外头风大,安神茶和点心都备好了,我们进屋说吧。”谢二夫人上前将老夫人扶进屋里,转身进屋前,谢暄叮嘱砚宁将东西送到作坊,距离两位公主及笄宫宴的日子只有一个月零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