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现在她可是我的保命符,有她在,谁敢动我一根汗毛?快,送我们出城还要准备一匹快马和银子,只要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公主殿下。”铁志用谢暄要挟着众人,为顾及她的性命,只得照办。
等候期间,铁志竟与谢暄闲聊起来,“其实我挺敬佩你的,为了一个宫婢,竟敢闯我的府邸。”
他眼中的敬佩之色很快就转换成了怒意,一双眼睛盯着梁大将军,咬牙切齿说道,“而我的大将军,你又做了什么?我在你眼中就是一把利刃,一把为你上战场斩杀的利刃,如今用不上了,就要弃了我。”
愤懑和不满都表现在言语里,眼睛里都是失望,眼周慢慢布上了红色血丝,“你可知为何我要抓那些女人?因为这些…”说罢手掐谢暄脖子将人挪到一侧,左手一把抓开上衣襟裸露出胸膛来,那古铜色的肌肤上伤痕遍布,离心脏最近的伤疤只有毫厘之距。
“每每旧伤发作起来便是钻心的疼,疼过以后就是痒,只有酒和女人才能缓解。”
而这些陈年旧疾都是战场上所受,那距离心脏最近的伤疤则是为救梁大将军所受。
“就算你军功在身也不是你虐杀女子的理由,那些女子何尝不是无辜的?”裴言辞实在不敢苟同于铁志竟说法,有病就治,哪能以性命取乐?
“多说无益,你们别想耍花招,不然伤了公主就不妙了。”
谢暄重新被控制起来,唐林缓慢挪动着躲到侧方,双手举起哀求道,“千万别伤了公主,不然就是杀了你也不够解恨。”
刹那间一根银针自唐林袖口中射出,稳稳扎在铁志臂膀之上,刺痛让他顿感失力,手臂麻木径直垂下,谢暄趁此机会猛跺他一脚,手肘后击顶住腹部,让他倒地失去行动能力。
这连环的攻击并无甚大威力,只是那银针上淬染了剧毒,只需一点点就可以置人于死地,待侍卫前来将人拖起时,铁志已经脸色乌青嘴唇黑紫没了气息。
见下属惨死的梁大将军神色有一刹间的惋惜与不舍,随即将矛头指向了唐林,“大胆宿卫,竟敢带如此暗器入殿,是何居心?”
这大声的斥问让北渠皇帝也将目光投递到唐林身上,而谢暄只不疾不徐替他回答着,“本宫的宿卫入宫情急这才忘记卸下袖箭,大将军不也是一样吗?若不是他的暗器救了我一命,难道还真指望他能放了我?”
三两句说的梁大将军哑口无言,只能暗暗闭了嘴。
“铁志既然已经供认不讳且伏法,那就还那些受害女子一个公道,言辞负责去查查那些女子都是何许人士,查清了就发些抚恤安抚民情。”北渠皇帝见场面尴尬,一度安排裴言辞做事来缓和。
马车踏着零碎晦暗的星光行驶在宫道上,马车四方檐角上挂着四角莲花宫灯点亮前方的路,马车中谢暄借着昏暗的光细细观摩着手中几幅画,白绢泛黄有些年头,而那画中女子体态婀娜长发披肩,大腿根儿上一块红色胎记反添风情。
面相轮廓清秀,是谢暄所熟识的陈苒心,只是画中的她略显稚嫩,不如如今明艳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