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里的谢旸在书院里被一群学子按在地上践踏,谢昭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身侧有容贵妃与皇上钳制住,他们紧紧拉着胳膊让谢昭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谢旸蜷缩在地上被殴打,仔细看着那人群中竟有太子,厉王之流。
拼命挣脱,用力甩开,待她脱身跑到谢旸身边,太子厉王等人忽然消散,而谢旸身下满是鲜血,一把匕首在他的腹部稳稳插着。
大梦初醒,惊得谢昭兰坐起,瞥向屋中空无一人,楚笙早已被叫下去歇息,留烛的屋里只有一铜花缠枝香炉里焚香冉冉升起,香里花果香虽不浓郁但热烈,丝丝香气直击心脾。
谢昭兰拾起枕边的玉牌在手中摩挲,昏暗烛火下玉牌玉质流动,她脸颊上不自主流下两行清泪,捧着玉牌躺下,又是一夜未眠。
翌日。
皇后领着后宫众妃与公主行亲蚕礼,礼毕后皇后留在蚕室叮嘱宫婢该注意些什么,毕竟亲蚕礼是一年中事关农桑的重要礼仪,只得让容贵妃等人先行,谢暄也在其中。
谢暄搀扶着母亲,近距离下看见了她脂粉掩盖下眼周的乌青,“近来没睡好吗?眼下怎么生了这么重的乌青?”
“没事,只是晚上有些睡不着,已经让楚笙去医室拿了安神剂,你不必担心。”
关心的话不轻不重落入嘉义公主耳中,惹得她没理由的翻了个白眼,谢暄说的每一句话在她耳中都是无聊之语。
一行人快到湖心亭,在桥上迎面碰上疾跑而来的元德,他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侍俸的宫人,只见他面色凝重,见容贵妃也只是匆匆行礼,“容贵妃安好,皇后娘娘可在蚕室?”
他在人群中扫视一眼没看见皇后身影,便问起了容贵妃,况且今日亲蚕礼与亲耕礼同时进行,猜测出皇后所在之处并不难。
“皇后是在蚕室,可是皇上有事?”容贵妃一番察言观色发现了端倪,元德一向稳重,此时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回容贵妃,皇上亲耕礼时被疯牛所伤,已经抬回安阳殿了,诸多事宜还得请皇后来主持大局。”
听闻皇上受伤的众妃恍然失措,谢昭兰也是心头一紧,借着谢暄的力才没有瘫软在地,反倒是容贵妃镇静些,“那你快去,我去看看皇上。”
一众妃嫔奔着安阳殿而去,到了门口却被拦下,元德亲授的徒弟元祥拦住了众妃,“皇上口谕,除两位贵妃及公主外其余人都回宫去,殿中不宜吵嚷,还请诸位娘娘先行一步。”
碍于皇上口谕,其余众妃只得悻悻而去。
安阳殿中一群太医正在为皇上诊治,数根两寸长的银针扎在脚脖上,明黄色的裤腿被高高卷起,露出脚上的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