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袅袅,药味的熏陶让谢昭兰不过两刻钟就醒转过来,醒来就见沈逸守在自己身边,一如既往的殷勤,“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再去让大夫瞧瞧。”
谢昭兰全然没有开口的机会,等来的又是大夫切脉,一番查脉后给出诊断,“脉象稳了些,不过保胎药还是得吃,已经抓了分包好,待会儿记得带走。”
保胎二字落入谢昭兰耳中,她不可置信的抚上小腹,心里思绪万千。
四包保胎药提在手中,沈逸执意送人回家,一路上俩人尴尬无言,直到到了院门前才开了口,“谢姑娘,我喜欢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逸心思她不是不知道,谢昭兰也知他家中有原配夫人且有孕在身,婉拒道,“沈大哥,我曾为人妇,而且现在还有了这个孩子,如何还能嫁与你?”
本想用孩子来吓退他,可谢昭兰低估了沈逸的痴心,“我不在意的,我会把她当亲生的看待,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面如何能生存?孩子出生以后该如何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就让我照顾你们母子吧。”
句句直戳要害,谢昭兰有了些许动摇,可仍抱有一丝希望,拿过保胎药就躲进了院子,沉甸甸的药包坠的她手心疼,隐隐的肚子也疼了起来,最后一丝希望泯灭了,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如论如何得保住这个孩子。
“她入府的四年来,我们一直相敬如宾,只要能每日看到他,就能解了我所有的困乏,暄儿也越长越大,眉宇间与我一丝不像,这样府中的流言也传了起来,我竟被那些个谣言迷了神智,趁着酒醉……”沈逸说着说着就倒在了桌上。
沈星听了前因,后果自然也都串联了起来,她对着不省人事的父亲倾诉着,“父亲,可你知道吗?母亲的眼里都是你,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枉作小人,可是你害了他的一生啊。”
想着母亲临死前所遭受的痛苦,沈星竟不由自主地怨恨起父亲,既然不爱,为何要娶?娶了为何又不一心?
这冗长的夜,又牵扯出了不少的故事,不知又有多少人一夜不能安眠。
入殓、盖棺、祭礼、谥礼之后,谢昭兰于二月二十葬入地宫。
浩浩荡荡八十人抬着金棺进入地宫,皇后带着诸妃等候在外,谢暄手捧神牌与谢旸一道目送金棺消失在自己眼前,身后的嫔妃还在嚼舌根,“长公主身边那个男孩子就是兰贵妃在外面的儿子吧?”
“可不是嘛,长公主把他接进来的,胆子也真是大,皇后也不管管,一点也不成体统。”
“这也是人之常情,母亲死了,当儿子的岂有不送一程的道理?”
闲言碎语被姐弟俩隔除在外,一心只盯着地宫,此一别便是天人永隔,谢暄不忍,拉起谢旸的手捏得紧,地宫石门轰然落下,她心中也关上了一扇门。
她拉着谢旸走到皇后面前,抱着神牌与诸妃分说,“你们说话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你们不是想认识本宫胞弟吗?那今天就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
“这就是本宫的亲弟弟谢旸,既然认识了就管好你们的嘴,如果让我知道了哪个宫里再传闲言碎语,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长公主的威仪尽显,只一句话就吓得众嫔妃失声。
今日丧仪,只有容贵妃与嘉义公主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