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平州利源当铺。
几经辗转与流落的谢昭兰此刻正站在当柜前等着掌柜出价,一块玉牌他看了又看,目光在谢昭兰身上瞅了好几眼,看得她很不自在,掌柜的面相总让人觉得有些獐头鼠目。
“姑娘,这玉牌…怕不是你偷的吧?”面对质疑她当场辩解,“这就是我的,你就说能不能收?不能收我换一家。”
手拿玉牌不肯松手,却对门口的打手递了个眼神,当即就有三五个壮汉将谢昭兰围了起来,掌柜恐吓着,“你看你穿的如此破烂,想必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这玉牌可是上等的好玉,肯定是你从哪里偷来的,我劝你识相点,这可是赃物,是要上交官府的,你若是去了,少不了得挨一顿板子。”
他摆明了就是想欺负谢昭兰孤身一人,想独吞玉牌。
“玉牌就是我的,还我,官府我是不会和你去的。”谢昭兰说罢就要作势夺回玉牌,反被一壮汉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掌柜把玉牌收入自己袖中,小人嘴角尽显,“那可由不得你了,你们直接把这疯妇丢出去。”
壮汉闻言上前,关键时沈逸一声大呵,“住手。”随即一行官差入店将人包围起来。
谢昭兰蓦地转身,沈逸看得入了迷,他眼中的谢昭兰虽穿粗布褂裙但眉宇间有一股矜贵气质,露出的脖颈白皙滑嫩,就像一只高贵的天鹅。
利源当铺的掌柜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勾当,沈逸已经盯了他很久,今日收网遇见也是缘分。
玉牌归还,掌柜被抓,沈逸借机拉着门外叙话,“玉牌收好了,你一个姑娘家很容易被欺负。”
“谢谢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谢昭兰着急离开,她害怕被官府中人认了出来,可沈逸偏偏要留她说两句,“姑娘住哪里?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大人留步。”
看着谢昭兰离去的背影,沈逸久久不能回神。
平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以后的日子里,沈逸总能在街上湖边遇到谢昭兰,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红线将他们拉到一处。
醉酒的沈逸回忆起当年的每一幕,清醒地笑了,对着沈星自言自语,“我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她也挺好,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让她进沈家门。”
相识一月左右,休沐的沈逸提了两包刚出炉的点心前去探望,小院房门紧闭,拍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回应,踹门而入就见谢昭兰躺在院子里,身旁的菜篓子里刚上山采的荠菜洒落了一地。
慌张间沈逸直接把人拦腰抱起直奔医馆而去,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谢昭兰,他直催问着大夫,“大夫,她怎么了?”
白须大夫眉头紧蹙,收回切脉的手后一脸凝重,说的话也语重心长,“尊夫人有身孕了,看脉象已三月有余,只是脉象虚浮无力,血虚阴伤,恐有小产之像,得好生保胎,我这就为夫人开几副保胎药。”
大夫说完离开,沈逸看着昏睡的谢昭兰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