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图在众目睽睽下从谢府搜查出来,还有何冤屈?长公主说话可要讲证据。”
“本宫今日能来,肯定是有证据。”谢暄说的笃定震了白炎一下,扭头和身边幕僚说着话,看着他嘴唇微动但听不清,待那人走后白炎才把谢暄等人请进公堂。
谢家一案事关重大,谢暄的参与束缚了白炎的手脚,他扭头就奏请太子来了个三司会审,太子厉王接连到堂,堂上霎时间气氛凝重,白炎这个大理寺卿坐在主审位上都是战战兢兢说话。
“长公主既说谢家蒙冤,可有凭据?”
“本宫这里有一份供词,是谢府婢女所述,供词上说,她曾看到过一个生人进入老夫人房间,她亲眼看到那人把一个盒子放进了房中拔步床床板下的暗格里,想来就是有心人故意陷害。”谢暄说着,砚宁把婢女盖了手印的供词呈上去。
一页供词在白炎眼中匆匆一瞥,借着供词遮掩的空档扭头瞥了一眼厉王,只见他神色凌厉,寒冷肃穆的气场让白炎忍不住打哆嗦。
“长公主这证据有些过于牵强了,对于谢家这样的通敌叛国罪,只凭一个婢女的三言两语,难以服众啊。”
供词被轻飘飘放下,白炎犀利审问。
“白大人是在质疑本宫做假?缉查司密不透风,一个小小的婢女怎能知道边防图从哪里搜出来?既然白大人心有疑虑,那不如给本宫一些时日,届时定然把证据交到大人手中。”谢暄以退为进为谢家争取时日。
可白炎并不吃这一套,“长公主此举不妥吧,查案缉犯本就是大理寺的职责,况且长公主也算是谢家女,若是让您插手此案,恐难以服众啊。”
话里话外都在提醒着谢暄避嫌,可事关谢家生死,她如何能妥协放弃。
“办案讲究证据,能服众的也只有证据,若白大人信不过,在本宫查案过程中白大人可随时谴人同查。”
“这………”白炎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碍于谢暄身份不敢直言,这时一向沉默的厉王开了口,“皇姐,白大人说的有理,谢家的事自然有大理寺彻查,你何必受这个累呢?”
“孤不这么认为,大理寺虽领着查案缉犯的职责,但此事兹事体大涉及国本,理应集多方之力彻查,如果孤没有记错的话,皇姐身边的宿卫唐林前身就是刑院出身,有他协助定能查清真相。”太子出言帮腔。
厉王一时无法言语反驳,太子趁势继续辩驳,“谢家一事京都全城皆知,已引起了不少异议,谢家虽不在官场为国效力,可前年南阳多地遭遇水灾恰逢国库空虚,幸得谢家捐出半副身家才安抚了民情,这样的忠义让人很难相信他们通敌叛国。”
太子一言出,同审官员皆私语,厉王的脸一下就黑了半截,舆论已然倒向了一边。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谢家一案兹事体大,长公主参与其中也未尝不可,终究得要看证据说话。”刑部尚书夏大人最先附议。
如今太子监国,大理寺也不得不松口,允了谢暄十日之期,若十日之内不能提供新的证据,就直接判定谢家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