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期第三日,这两日里谢暄唐林蹲守在绾仙楼中一步也不曾离开,可连赵铭的半分影子也没见着,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谢暄故意撺掇着大理寺去他家中审问情况这才将人吓得出了府。
从二楼望去只见赵铭走起路来还有些不协调,一瘸一拐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旱鸭子,看来是那屁股上的伤还未痊愈,就这样,谢暄目睹着他一步步走进那个早已经准备好的房间。
狡黠的眼神四处探看,赵铭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贼,见二楼四下无熟人才放心推门而入,而屋中唐林早已经等候,一身玄衣缀以金银双丝盘螭腰带,硕大的斗篷将他的脸紧紧遮住,只一双手露在外面,那手腕上的弓弩刺青格外扎眼,
他背身而站故意把手自然垂在身侧,故而赵铭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黛青色的刺身,看到刺身才让他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这个时候找我干嘛?一不小心我们都得死。”
粗犷又低沉的声音具有极强穿透力,字字落入赵铭耳朵,“边防图呢?”
“我早就告诉你了,边防图出了岔子,不能交给你,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联络。”
“边防图在哪?”唐林的再次追问让赵铭生了疑惑,也让他生了猜忌,“你是谁?”
一边说着一边自袖中摸索着什么,小心的步步逼近,那袖中的东西也亮了出来,一把亮锃锃的匕首高举着,刚要刺下之际被唐林蓦然转身打翻,“没想到赵大人竟有这样的本事,真的是小看你了。”
唐林的样貌显露了出来,吓得赵铭连连后退,他在唐林眼中看到了怒气和上位者的官威,但也只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袭击朝廷官员是什么罪名吗?小心本官让你蹲大狱。”
伴随着木门开合的声响,赵铭先闻其声再见其人,“赵大人真的是好大的官威啊,你可知窃取机密私通敌国是什么罪名吗?”谢暄的话不怒自威,吓得赵铭跌坐不起。
“长公主饶命啊,饶命啊。”赵铭跪爬着向谢暄而去,临到脚下却被袁梁平拦住,“你既偷了边防图,为何图又出现在了谢家?”
对于袁梁平的问题赵铭选择默不作声,眼神闪躲飘忽不定,他也一反之前求救的常态变得冷静下来,看着他如此神情,唐林当即猜测出他的背后或许有威仪更甚的人。
“是我放进谢家的,都是我做的。”赵铭特意的强调越发让人觉得可疑。
“你与谢家应是没有仇怨瓜葛,为何要陷害他们?”谢暄从未听说谢家与赵铭结怨,故而发问。
对于这问题,赵铭也是闪烁其词,“我…我就是临时起意。”
““不说实话,可以,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也要护着身后那人,那我就日日折磨你,看你能坚持住几天,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定将实话问出来。”谢暄语气阴鸷,赵铭听后一身冷汗,想着速死还干脆些,可那些非人苦楚他可受不住。
“是厉王让我这么做的,他查到我偷了边防图还与西梁探子交易,殿下说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前提是要把边防图放进谢家,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害怕酷刑折磨的赵铭一股脑儿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想清楚了来龙去脉,谢暄脸上并无太多惊讶之色,谢家与她并无仇敌,只容贵妃和嘉义公主算得上一个,她只是没想到厉王会为了此事出面。
身侧的砚宁听了只一脸沉思,想的入神竟连谢暄唤她也未听见,无奈只得升高声音,“砚宁,你怎么了?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