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参将,这么晚了在这干嘛?”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问候吓得姚岑匆忙回头,借着篝火将人看清,“袁梁平,怎么是你?”
不确定袁梁平是否看见了什么,姚岑心虚起来,小心试探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起夜睡不着出来走走,这不就碰见参将你了吗?你在这干嘛?大军都在集合了,你不去吗?”
今夜突袭冀县北门,袁梁平不在出军的骑兵之列。
“要去的,这不人有三急嘛。”姚岑故意说的尴尬,一步一步走近袁梁平,藏在背后的手在摸着匕首,匕首出鞘,在黑夜里泛着寒光。
匕首还未亮出,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兵士走动间甲胄摩擦发出特定声响,姚岑心中暗道不好,谢暄唐林和几位将军刚露面,姚岑就狗急跳墙一把抓住袁梁平,锋利匕首顺势抵住了他的咽喉。
“你干什么?放开他。”郑浩急了眼,眼见袁梁平被挟持,当即大声呵斥着,这人可是袁文大人亲口关照过的,要是他少了一根汗毛,不好交代啊。
如此大的阵仗,人一出,姚岑当即明白自己中了计,“殿下真是好谋略,我藏了这么久还是被你找出来了。”
“不是我谋略好,是你太心急了,这么低劣的局你都看不破。”谢暄冷冷说着。
“棋差一招我认栽,可现在我有他在手,快,给我备一匹快马,等我出了城,自然会放了他。”说着刀又近了一点,这是无声的威胁。
在场只有谢暄说了算,郑浩也只能殷勤看着她。
“殿下不用管我,不能放虎归山。”袁梁平坚定道,抱着必死的决心。
“虎?你太高看他了。”谢暄冷笑一声嘲讽道,扭头就下了令,“给他准备一匹马。”
棕色大宛马上,姚岑在前袁梁平在后,一根麻绳捆缚在腰间串联起两个人,围堵的士兵自动让开道儿来。
马儿飞奔而去,谢暄拉弓瞄准,一弦两箭,第一箭直插马儿后腿,剧烈疼痛让马儿跌坠,两人倾倒的瞬间,袁梁平让开身子露出姚岑来,紧跟的第二箭正中他后胸,只可惜距离太远,箭力至此已经不足以致命。
袁梁平抓准时机双手握住箭身用力往里一送,箭簇擦裂胸骨的声音应声而至,这最后的一击彻底送姚岑归了西。
一则假消息让西梁军一晚上东奔西走闹腾的不行,惊动了养伤的萧熳。
“殿下,我们的内应应该是被发现了,这是把我们当猴耍呢。”王彦冬接到密信就调兵遣将,在北门猫了好几个时辰又无功而返。
“看来是我们遇到硬茬了,不过已经到了这,孤也不能空手回去。”萧熳看似从容的话下藏着担忧,女子干政又是西梁皇太女,她不知被多少只眼睛虎视眈眈盯着,每一步都得汲汲营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