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这皇位我本就不稀罕,但是能看到你从这世间的至高之位上摔下来,我就很开心,我就是要让天上的父皇母后看看,我比你强,我要告诉他们,他们当初选错了。”顺亲王一声比一声高,一口气把这些年的委屈和恨都喊了出来。
顺亲王与皇上本就是一母同胞,皇上虽然比顺亲王年长两岁,但在功课上不如顺亲王聪颖机警,可皇上还是被立为太子。
他痛恨看不见自己的父母,不喜他们的偏心,于是独自将这些恨意酝酿了数十年。
“皇兄,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否则我就让人点燃这安阳殿的黑火药,到时候你就先去见父皇母后吧。”顺亲王说的松快但很具有威胁性,最后目光定格在谢暄身上,变态似的神情盯着她,“你还没见过祖父祖母吧,今天正好可以送你去见见他们。”
“不得不说,本王还是欣赏你的,流落民间十数载,回宫还能翻起巨浪,你的才能不输你两个弟弟,只可惜是个女儿身。”
“黑火药,原来当年何家码头黑火药的买主居然是你?”提及黑火药,谢暄脑中回想起当年黑火药一案的点点滴滴,她将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有些事情就很容易想通了。
“我就说你很聪明吧,不过醒悟的太迟了,这些黑火药可是费了我不少力气,若是你们不配合,今天正好让你们听个响。”
长矛针对下,元德不得不备好笔墨纸砚,谢暄在一旁缓缓磨墨,上好的松香墨晕散开将点滴清水染黑,皇上提笔在诏书上亲笔书写,传位诏书不过半刻钟就草拟好了。
最后一步元德递去了金印,皇上抬头就见厉王那副贪婪得意的神情,他最后一次开口问道,“荣儿,你真的很想要这个皇位吗?为此不惜弑父?”
“父皇说笑了,儿臣岂敢弑父,儿臣会供养父皇至寿终正寝,今后你就是南阳尊贵的太上皇。”厉王说的真心,他原本也真的从未想过弑父。
得到了答案,皇上缓缓将金印落下,众人眼光齐聚金印上,就这么看着它一寸寸靠近诏书,最后一刻时,金印距离诏书不过毫厘,屋外又传来兵戈相交的声音,“皇上,臣护驾来迟。”
郑浩郭裴以及唐林率军突袭将韩相国所带之人撕开了一道口子,这下轮到他们被重军包围了。
看着救驾而来的唐林等人,厉王与韩相国脸上难得有了慌乱神情,步步后退最后退无可退,还是韩相国最先醒悟了过来,“你们早有准备?这是故意引我们入瓮。”
“现在才明白,太晚了,看来是本宫高看韩相国了,如此拙劣的陷阱你们还往里面跳,看来这皇位还真是容易让人失智啊。”谢暄抓住机会嘲讽着,这所谓的重疾不过是她传出的假消息而已。
“你们别忘了,这安阳殿周围埋了不少黑火药,皇上最好是放了我们,不然和我们一起死就太吃亏了,您说呢?皇上?”韩相国努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和全无斗志的厉王相比,他好似斗败的公鸡,临死还在叫嚣。
“顺亲王,快,快让你的人准备好,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韩相国大声命令着,言语间还是那么趾高气昂。
可顺亲王噙着笑,慢慢走到了他的对立面,回到了皇上身边,一句话不说,就那么微笑着看着他。
再蠢的人也看得出顺亲王此举是何意,韩相国到最后也只吐出了一句,“你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