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便到了宫门口。
我裹着被子下车,好不滑稽。
内侍见到是长公主,连忙前来行礼。
宋时宜:“不必多礼,你先去告诉摄政王,本宫将陈策士带回来了,马上就到。”
内侍应了之后,便手脚麻利地赶去报信。
宋时宜带着我去了最近的宫殿梳洗了一番,又换了一身厚衣服。
这三日被关着,没有梳洗没有洗浴,已经很是难受了,现在沐浴一番,别提多舒服了。
只是炎炎夏日下,我穿着厚衣服,多少有些格格不入了。
来到主殿,里头的人早已等候多时了。迟晚深见我来了,连忙走过来,问道:“可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有些不习惯他如此。
迟晚深:“怎么会穿这么厚?”
宋时宜打断他,说道:“她中毒了。在国师庙的地窖中找着的,黑漆漆的屋子,门上还上着一把大锁。国师大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我这才发现,江予辰也在殿中,默不作声,就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我。
我移开视线,不愿看他。
迟晚深质问着:“国师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吗?”
迟晚深情绪有些激动,我拉住他,也不知是不是我的手太凉,他浑然一抖,反握住我的手。
宋时宜开口道:“质问什么的,摄政王留着后面自行问吧,陈策士身上的毒先解才是要事。”
迟晚深:“是,先解毒。”
我们看向江予辰,他还是不说话,沉默着。他腰间的两枚铃铛很是惹眼,靠在一块,形成了一朵相生的并蒂莲。
礼川先生适时开口:“陈大人的毒需要每日喂药,才能保证毒素不会发作,国师府上定然还留着昨日的药渣。若是国师大人不愿告知,那在下斗胆去国师府上,拿上药渣查一查,便可得知解药所需要的药材了。”
江予辰还是没说话。
宋时宜转身就想带我走:“看来国师大人是不愿说了,那便罢了,本宫可没有耐心在此处耗着。今日本宫就带着陈策士离开国师府,想必那里也待不得了。”
“不可!”
江予辰终于开口了:“你们不能将她带走。”
他慢慢朝我走来:“阿屏你说过的,你会陪着我,会永远替我试药,心疼我……你怎能离开我?”
我攥紧了拳头,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
江予辰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伸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江予辰!我是感激你在冬日里给了我吃住,感激你的温柔善良,可你……借着毒药将我锁在身边,你明明知晓一个人在黑暗中有多难受,你为何还要将我关在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害怕啊,你这样让我如何继续陪着你?”
身上的凉意越来越重:“我现在看到你,我就想到这几日一个人待在那的感受,我是心疼你,可你为了一己私欲,也要将我变成你这样……可耻!混蛋!”
我抹去即将要掉下来的眼泪:“就此别过吧,江予辰,我们都各退一步,对谁都好。”
我跟着宋时宜走了,坐在马车上我还有些愣愣的。
宋时宜和礼川先生在旁边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