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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柠肉疼着江草的钞票,刚好坐进车里,江草戴着卫衣帽子,手插校服衣兜,冷得缩着肩膀贴过来时。
吴柠看他帽子下头发蓬松柔软、两眼只看着她、脸贴的那么近的敲窗时,心又没出息的砰砰砰开始猛跳。
这回跳的是心动。
跟前几次不一样。
吴柠在爱情暗示这方面无师自通天赋异禀。
她又移不开目光。
就知道自己要完了。
漫漫学涯路,帅哥误我。
吴柠懵懵地打开窗。
只听江草说:“你过两天周末有空吗?我跟你约个时间,带你去以前的地方看看……”
“……好。”吴柠反应慢半拍,回。
江清眼见着她车走了,自己都没肯定出他最后说的那个话对不对了……
江清呆站了半天,低头抓了把干净点雪慢慢捏着,往公交站走。他也没想多,这样按理连续肯定了自己几遍,然后开始想着他回去要复习的集合几何体和各种方程公式……
吴柠攧手攧脚回家后,吴梅还在听收音机里的黄梅戏,她一边听一边假寐。
吴柠一放下书包,她就问:“你回来啦?”
吴柠吓了一跳,嗯了一声:“你怎么还不睡?”
心想就算我早点回来我现在也还是睡不了的啊,你何必等我。
可奶奶一句话把她腹诽给压没了:“你今天出去和同学玩,我心里太高兴,想等你晚上回来看看你。”
吴柠:“……我就跟朋友出去玩了下,又不是干嘛去,我不能——披金戴银回来,你看什么?”她相信她奶奶这话是真的。
她奶奶也难得调皮,被怼了,大气的噗嗤笑了,翻身往床上躺:“哎,好了,奶奶年纪大了说不过你,我先睡了,帮你把被子捂得滚热。”说着,把被子里的水捂子递给她:“你早点写,写快点,别搞太晚了。”
吴柠脸红,羞愧:“你才是,你每天起那么早,下次别等我了,跟小伢似的。”
收音机还在咿咿呀呀的唱。
吴柠把它关了,对奶奶说:“你眼睛都红了。”
“屁,我听个收音机,眼睛就没睁开过。”
奶奶有轻微的远视眼,然视力颇好。不看电视,爱听收音机广播剧的缘故。
虽然她们租的房子里倒有一台房东不要的电视机,还有一个老旧的dvd机。
说起黄梅戏,吴柠依稀记得她小时候看过一个黄梅戏叫《董永与七仙女》
七仙女下凡,挡着一个鞋拔子脸的董永不让他走过去。
大概董永就害羞说你这是干什么啊,然后七仙女就吧啦吧啦唱啥。
她印象稍微深点的是,真有个有张苍老面皮的老树给他们当媒人喜结连理。那老树上的面皮还真能说话唱戏……
戏剧里能做到这样,她就觉得神奇。
还有小一个月就要考期末考了。
高一的第一次大大大考。
不管这天怎样,这个周末会怎样,她以后想怎样,目前她该把心思收一收了。
于是吴柠盘腿捂着水捂子,开始努力做到心无旁骛、奋笔疾书。
严冬到底不比之前,虽白短夜长,可她还是在书桌上困得熬不住,发冷,一到床上就又睡死过去。
她作业连着几天没做好,白天还连着几天迟到……
“啊啊啊,我不活了,我奶奶供吃供喝供我读书有什么用?”吴柠在课间捂着脸。
夏子然说她刚吃圆溜的肚子肉都要被她吓得掉下去了:“按你这么说,我一年四季一个礼拜要迟到一次的人是不是该不活了?”
他们班的老班心疼学生,有云:迟到在十分钟以内的无事。
……
很快来到了周末。
星期天。
星期五下了大雪,星期六化不完,星期天这天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吴柠觉得她只要伸手,不多时就能摞起一个雪人出来。
就刚一大早,吴柠刚醒,就被下大雪没出去摆摊的奶奶拉着往楼下看,楼下的松树旁有一个挺大的雪人,有脑袋有身子,有树枝做的两条“细胳膊”,还有个水泥“帽子”。
江草说下个礼拜也可以。
吴柠误解人意思,自以为她很随意体贴女汉子,说没事,今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