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疾步走过来,自然地揽着王秋水的腰,接过她手中的围巾和帽子,动作亲昵毫无违和感。王秋水一直说白洋比自己的亲哥还亲,当然她是没有亲哥的,所以白洋显得更为亲切。她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才伸出双手哈气互搓。白洋腾出放在她后背的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还知道冷啊,傻丫头。”揽着她的肩膀,就要把她拉回家。 王秋水停住脚步示意他等一会儿。她看向陈子坚,陈子坚也正看着她,眼神幽深不明。“谢谢你送我回家。”她又把目光转向旁边挨着的黄重,朝他友好的微笑,既然你们选择了对方,就要相信彼此,她没有明说出来,只是用眼神暗示。 白洋和他们二位打过招呼,便搂着王秋水走回小区,留给陈子坚和黄重夫妻双双把家回的“恩爱”背影。陈子坚抬起青筋毕现的左手,瞥了黄重一眼,“人都走了,现在可以放手了吧。”黄重这才拿走自己的爪子,耸耸肩膀,故意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我以为你又被女人缠上了,想解救你于危难的,谁想到她是有男朋友的,压根儿没把你放在眼里。”陈子坚沉默不语,黄重又接着说道,“那我还自毁性取向了呢,要是我的下下下任女朋友和刚才那位美女认识的话,我岂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子坚径自走向车门,背后留下一句,“我建议你直接跳黄河算了,利人利己。”车子发动,陈子坚踩下油门,呼啸而去。黄重看着远去的车子屁股,骂咧着,“老子为你牺牲了色相,还没落着好。” 王秋水一头栽在床上,面朝床单,就像鸵鸟一头栽在沙堆里。白洋靠在门洞边上,双手抱胸,倚靠在那儿,“吃过了吗?”王秋水没有回应,只是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声。白洋为她关上房门,关掉客厅里的灯,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是王秋水的暂时安身之所,市中心的房价太高,虽然她摸爬滚打了几年混到了销售组长的位置,但就凭她的那几千块钱工资是租不到这么好的地段的。其实,她现在住的是白洋的房子躺的是他的客房,这一切还是何启的功劳,他心疼她每天赶早挤公交,便好说歹说地让白洋同意接受她这个房客。当初白洋很委屈地说他们怎么可以打他未来婚房的主意,结果何启一句话就把他给噎住了。 “你不是单身主义者么,这里怎么会是婚房呢?” 白洋最终还是妥协了,王秋水搬进了他家的客房,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小区里的人都以为白洋是金屋藏娇呢,他开始还会耐心解释一番,只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日子久了,他也懒得解释了,嘴长在别人脸上,他何苦浪费口水呢。 在王秋水和何启热恋的时候,白洋也是沾到一点光的。她经常□□心便当送情人,当然一开始的味道是勉强下咽的,不过熟能生巧,她的厨艺突飞猛进,白洋每天问候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你做便当了么?”潜台词就是,能否顺带解决一下他的午饭问题。 白洋对王秋水的好感因为便当也突飞猛进,他揽着她的肩膀说,“早知道你这么有做饭的天分,我应该再早一点答应让你住进来的。”王秋水扔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回头朝他翻了个白眼,“再早我还不认识何启,你答应个鬼啊。” 说到王秋水和何启的相遇,过程很偶像剧。 那时候,她还是小小的销售员,经常被一些无理取闹且傲慢清高的顾客整得躲在厕所间哭。顾客是上帝,她非常讨厌这句话。直到有一天,在她刚被领导训完话红着眼睛喊着欢迎光临的时候,一张纸巾递到自己眼前,她诧异地抬起头,看到一脸阳光的他。王秋水后来告诉何启说,那时候她不再讨厌顾客是上帝那句话,因为上帝来拯救她了。 何启经常开着车来接王秋水下班,带她去吃西餐去赴宴会,她开了眼界长了见识,尤其在待人接物上有了很大的长进。同事中有人在背后议论她,说她狐媚功夫真了得,才上几天班就傍到大款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没有过多解释,有些事情只会越抹越黑。 王秋水说何启旺妻,因为自从她遇到他之后,她被顾客和领导两面夹击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相反顾客从无视变得言听计从,甚至要她替他们做决定买什么怎么搭配好,而领导不再是颐指气使而是言辞温柔。何启听后回道,“那你明天就嫁给我吧,我以后会更加旺你的。”王秋水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假装高傲的说道,“你想得美,我才不要嫁给你呢。”何启伸出双手放在她的腰际挠她痒痒,王秋水笑得前仰后合,直喊饶命。 白洋看着恩爱得难舍难分的他们,有喜有愁。他回到一个人生活的状态指日可待了,但同时他被王秋水养刁了的胃在叫嚣抗议着舍不得她走。因此,白洋断定何启这辈子肯定得栽她手里了,连他局外人的心都快被她套牢了,他何启的心胃估计早已不受他自己控制的了。 可是,世间□□变数太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然怎会有那么多无奈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