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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王秋水费了好大的劲才推开餐厅的门走了出去,更恰当地说是逃离那里,她面对何启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再加上她的好姐妹杨蕊的双重背叛,雪上加霜,她差一点就要瘫软倒地。她庆幸自己挺了过来。  冬天的风真冷,一刀一刀地凌迟着她的身体,头发在风的吼叫声中张牙舞爪,挡在她的脸上,向她耀武扬威。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像得了失心疯的女子。街道的灯光太过明亮,她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什么都没有了。夜晚的主打色应该是黑暗,她讨厌这个城市的灯红酒绿。  王秋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她还觉得奇怪,怎么自己无缘无故就成了一个瘸子,想到刚才自己走得太快撞到了声旁的桌椅才明白过来。王秋水,你就是一个蠢货,人家和你分手,你还屁颠屁颠地跑那么快。对面的人行道指示灯是红灯,周围空荡荡的,没有行人,偶尔会有几辆车急速驶离。  虽然脑海里想着闯红灯过马路不可以,但是脚下已经开始迈出去了,此时她的行动已经不受大脑支配。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一股强烈的远光灯照射到,她转身就被灯光刺激得睁不开眼睛,看到车朝自己逼近,而受伤的腿又不够灵活,她吓得瘫软在地上,眼睛不敢看向那个方向,不知道它是停下来了还是开走了。  皮鞋蹬地的声音在耳边有节奏地响起,接着是沉闷的关车门的声音。看来是车上的主人下来了,王秋水心中暗想。她睁开眼睛,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映入眼中的从黑色皮鞋到挺拔的身姿,再到一张反光的脸。车灯的照射让她无法辨认来人的模样。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对方就先发制人。  他低沉的声音显出不悦的情绪,语速不紧不慢之中极尽嘲讽的意味。“开个价吧,多少钱?”说完双手交叉叠在胸前,居高临下俯视着王秋水。黄重不久前和他抱怨,说现在从事碰瓷行业的队伍日益壮大,深感压力。陈子坚当时还是将信将疑,此时他眼见为实了。  眼前的女人二十七八的年纪,头发凌乱地挡在脸上,衣服纽扣扣得七上八下,一只高跟鞋已经甩到旁边,他心中感叹着女人的形象足够专业。王秋水拨开眼前的头发,他看到了她的眼睛。  一双杏眼,十足美丽,茫然没有焦距,藏着不安与惊恐,透着哀伤和迷失,眼波流转,纵是风情亦足以让人心生怜惜。他看尽了这个眼神,从他记事起,他最怕看到这种眼神,那是溺水一样的眼神,渴望着被拯救,直到黑水漫过头顶,绝望笼罩了眼睛。在绝望的沼泽中,越挣扎越无望。他有一瞬窒息的感觉。  王秋水知道来人把自己当作碰瓷的人了,她不想解释,只想赶紧逃离,躲到没有人的地方去。拿起身旁的高跟鞋,双手撑着地,慢慢从地上直起身子,麻利地穿好了鞋。转身便打算走开,她要给碰瓷界人士长一次脸。  本就不灵活的腿经过又一折腾,变得更加不利索,她像个十足的残疾青年。在她还没走几步时,右手腕被一股迅猛急速的力量控制着带过去,整个人失去重心向身后倒去。在她惊魂未定之时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她的一颗心坐上了云霄飞车,刚下一个小坡又来一个大转弯。  陈子坚看着王秋水从地上慢慢站起,没看自己一眼便要转身走开,右手不禁拉拽住她,稍用力就把她顺势抱在了怀里。在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怀中的人已经被自己抱得严实而密不透风,他清醒过来松开了手臂。  王秋水终于拉开了和他的距离,迎着车灯她还是看不真切他。但是她的巴掌不是吃素的,对于一个陌生男子的非礼举动,不需要客气。她扬起手就要回敬他一个巴掌,却被他抓住手臂僵持在半空。  在力气这方面,女人总是吃亏的。王秋水恨自己空有一身女汉子的气质,却不拥有汉子力大无穷的实质。蛮干不行,咱可智取。她低头瞥到他脚的大概位置,如果给他狠狠一脚,他一定会很爽。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跳脚吃痛的搞笑场景了,可人算不如天算,她抬得是那只受伤的腿,在迈腿的时候用力过猛,痛觉神经激出了她的眼泪。  王秋水的身体失去平衡倒向一边,她心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摔一跤在所难免了。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力大的男人松开手,见死不救。她只能闭上眼睛,默默等待和大地的再次零距离接触。忽然感觉到腰上多了一道力,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双脚离地,被打横抱起。  没错,她又再一次被实实在在地非礼了。被一个陌生男人连着抱两次,士可杀不可辱!王秋水怎么可能就那么老老实实地任人宰割,她手足并用一通乱舞,“流氓!变态!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听到没有,放我下来!”她的手抓上他黑色大衣的领子,眯着眼睛观望他。  总算近距离看到这个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了。他的皮肤是古铜色,脸颊两侧是均匀的络腮胡,面部轮廓硬朗,与黑色的胡丝互相衬托出性感和诱惑。再往上看到的便是他的眉眼,浓眉,凤眼狭长,细密的睫毛。王秋水干着销售的行当也有好几年,美男阅尽,冷酷不可一世的,花花公子风流倜傥的,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肥头大耳土财主样的,出手阔绰土豪金亮瞎她的钛合金眼的,一番整理归类下来也够她累得吐舌哈气的。对于眼前这个络腮胡子大叔,她得好好想想应该分到哪一堆臭男人里。  王秋水正徜徉在自己的世界里,积极地思索着给他定义标签后分类,她的销售宝典里有针对各色男人各色女人的战略方针,她的“年度最佳销售小姐”称号可不是沽名钓誉而来。她没有注意那个男人的脸色,他的眼神锁着她的眼睛,眼底深处的漩涡快速旋转沸腾,伴随着他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蔓延开来。  陈子坚的嘴角闪过魅惑的一笑,他放下了王秋水,一步步地把她逼迫靠在了车身上。在王秋水还没有想到对策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处境已是进退两难。他的手撑在自己两侧,自己的背部死死地靠在车上,她被圈在了他和车之间,离他的距离很近很近,如果不是因为天黑光线不好,她甚至可以数清他的胡丝有多少根。王秋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像一只受到惊吓走投无路的兔子。  陈子坚深深紧锁着她的双眼,没有错过她的一秒神色。王秋水觉得后背寒气阵阵,络腮胡子的眼神毫不委婉,他直勾勾的眼神像要把自己看穿,若不是看在他尚有几分道貌岸然的气质,她会以为遇到了神经病加变态。  他抬起右手,王秋水条件反射地把脸别到一边,却被他捏着下巴又转过脸来正对着他。他向她靠近了几公分,忽暗忽明的眼神意味不明,薄唇幽幽的吐出几个字来,“今天晚上,一口价,多少钱?”左侧眉毛上挑,眼神霸道凌厉,不容人拒绝。  她一直处于弱势被动地位,像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作为新时代斗得过流氓的女性她要奋起反击。王秋水的手慢慢附上他的手,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不由一颤。顺着他手的方向,她抚上了他的手臂,食指打圈,轻咬朱唇,媚眼勾勾地抛向他。看到他微微向后退了一下,借机上势,站稳脚步,笑意正浓,“怎么,莫非你对我一见钟情了?要不我直接告诉你我家的地址吧。”她朝他越靠越近,他一再后退,明显她已经占了上风。他的眉头皱起,眼神幽深,喉结微动。  王秋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奏效,她逃出了他的包围圈,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井水不犯河水。陈子坚对眼前的女人刮目相看,不愧是碰瓷界的专业人士,欲擒故纵,十分高明。  “说吧,你要多少钱?多少我都给。”陈子坚的眼里恢复到起初的厌恶神色,王秋水佩服他的深厚功力,明明是一个人,却可以不停地转换角色,变换神情,他上辈子是变色龙吧,一个画面一种颜色,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瞪着他,开始为自己辩白。“第一,我不是来碰你的瓷的,我不讹钱;第二,我不是应召女郎,我不开价;第三,我们素不相识,请你让开,我要回家!”王秋水一口气说完,逻辑清晰,意思直白明确。  她刚说完,就被两束照过来的远光灯弄得睁不开眼,腹诽着该死的远光灯该死的车主人,车主人仍不肯消停地按起了喇叭,急促的喇叭声唱起了心急火燎的歌。她睁不开眼,便伸出手做出了泼妇骂街的模样,对车主人母亲的问候还没有出口,她就被络腮胡子迅速塞进了他的车里。  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她懵在了那里。转身一看,络腮胡子已经坐在了自己左边,车子已经发动。他看着前方,问道,“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你家地址的吗?”一个急速左拐弯,王秋水没有防备地倒向了他。“坐好,我没有车上做那事的爱好。”陈子坚表情严肃地看了她一眼,王秋水抬起头直起身,自言自语道,“假正经,伪君子。”他对自己的非礼这才过去几分钟,口是心非的男人。她在心里已经把他的形象批判得体无完肤,空有一身好皮囊的猥琐大叔是也。  陈子坚见她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迟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调侃的心情顿起,“既然不说你家的地址,那就是暗示我今晚把你带回家了。”他说完便加快了车速,故意表现出迫不及待。  王秋水吓得从车上惊跳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大声回道,“幸福路,福苑小区。”陈子坚嘴角划过一丝得意的笑,快速转动方向盘,在惯性带动下,王秋水又一次歪倒向了他,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一头倒向另一边,整个身体靠在了旁边的车门上,像躲瘟疫一样避开他。  车内的热气蒸腾,她觉得自己像身处一个蒸笼里,脑袋渐渐发热,眼皮开始打架。她微微拉开与车门的距离,晃一晃脑袋以保持清醒。可是越是克制越是疲惫,她的精力用来对付何启和杨蕊,已经所剩无几,再也无力支撑自己。  急速行驶的车忽然放慢了速度,平稳行驶在黑色的夜空下,繁星洒落在头顶,陈子坚目光温柔,身边人的呼吸声规律而均匀,他听在耳朵里格外安心。一般的女人对他来说,从来都是麻烦物,他第一次没有对一个陌生女人抗拒,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尤其是她的那双漂亮杏眼,生出无穷的魔力,一只无形的手探了出来抓住他,他被逼着不断向她靠近再靠近。  雅姐曾说过他,表面上看起来很精明,其实有时候傻得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他坚持说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再清楚不过,雅姐微微一笑,点了一根烟,说总有那么一天你会同意我的观点。  王秋水嘟哝了一声,换了个姿势,想找个舒服的地方。闭着眼睛,忘了现在是何时何地,晕晕乎乎地边摇晃边发牢骚,连面部表情都略微有了些扭曲。陈子坚已经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而身旁的人一直闭着眼睛在找舒服的床,她的脑袋像是快和身体分开似的乱撞,手在空中乱抓一通,如果她这是在欲擒故纵,那她的演技实在太蹩脚了。  眼看着她那不安份的手在朝自己逼近,陈子坚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眯着双眼,就像一只伺机捕食猎物的雄狮,很明显猎物正在自己送入他的狮口。王秋水的脑袋滑向左边,慢慢倒在了他的肩膀上,她低哝一声,“终于找到你了”,用脑袋磨蹭了几下,安稳地继续睡下去了。  陈子坚没有粗鲁地推开她,这是他今天遇到她不止一次的奇怪举止了。对于投怀送抱的女人,他的习惯动作是推开,然后用冷淡的表情浇灭她们的热情。可是现在他的手完全没有故伎重演的意思,在她的头不断向自己靠近的时候,他不禁用手护在她的脑后,那么小心翼翼的呵护,完全不像他的本色。当她说终于找到你了,他明明知道她所指的是她的枕头,可他的心却没有节奏地乱跳了一下。  他被自己的奇怪举止吓到了。放下手,感觉到自己身体僵硬压抑,甚至还包括紧张的情绪,双手紧握着,整个人紧绷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动。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十八岁初恋时牵起心爱女孩手那么真实,可是此刻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是不应该有那个心境的,他很快就把它重新定义了。因为他遇到的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所以他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时间仿佛静止了,陈子坚闭上眼睛贪享片刻的安宁。他这几天睡眠很浅,轻微的声响就足以把他惊喜。雅姐给的安眠药一直安静的躺在抽屉里,他不想去碰,他怕自己会依赖成瘾。黄重说男人最好的安眠药是女人,没有辜负他很黄很暴力再加重口味的名字内涵。微微弯起嘴角,他的心速渐渐恢复了正常。一辆车,两个人,同车异梦。  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声在其车灯的晃动下灌入耳中,陈子坚皱眉低叹,余光注意到车窗上正贴着一张大脸,回头的刹那他低咒一声见鬼,黄重的两条眉毛正在欢快的跳舞,眉毛下的桃花眼尽显暧昧味道。那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是他的新女朋友住在这里,他刚刚护完花。摇下车窗,黄重扑面而来的一句话就是,“陈先生,需不需要帮忙?”  陈子坚看了一眼肩上的那颗脑袋,回头刚想说不需要的时候,黄重已经没了人影,他穿过车子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拉开了王秋水与陈子坚的距离。王秋水迷糊地睁开眼睛,耳中听到一声喝令,“下来!”她便乖乖地推着车门走下了车。  陈子坚快速打开车门下车,想制止黄重接下来的行为,但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黄重熟练地靠近陈子坚,因为略矮一点的身高差,微仰起头用责备的语气问道,“她是谁?你是不是打算要她不要我了?”  陈子坚抚额无语,他看到王秋水的一脸错愕与随之的瞬间清醒,杏目圆瞪,她在想什么,她的脸上写得一清二楚,这和之前那些女人的反应相差无几。黄重的杀手锏就是那句话,他说就是要狠准快斩立决,一下子让那些女人断了所有念想。可是,这次陈子坚没有配合他。  黄重努力扮演着“女朋友”的角色,背着王秋水的半张脸挤眉弄眼得就快抽搐,陈子坚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王秋水,不向她解释,也不和他配合。黄重顿觉莫名其妙,他今天该不会是自作多情了吧,那他真是亏大发了,他转头看着陈子坚想和他来个眼神对接会意,可陈子坚的眼神死死锁在对面那个人身上,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觉得自己被轻视了,他必须扳回一成。  他张开右手五指,准确找到陈子坚的左手,十指穿插紧扣。果然,他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陈子坚挣扎着欲甩开他的手,却被他使劲固定着,两人僵持不下,看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对“情侣”在闹别扭。王秋水已经在心里认定了他们的特殊关系,看到他们如此冲破世俗观念地要在一起,颇为感动。  场面一时略显尴尬,直到一声叫唤,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死丫头,你终于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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